紀喬后脊一僵。
他感覺到這一瞬間,自己的腺體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像是有了自我意識,像是在回應身后不斷靠近的alpha,一下一下地越來越快,就快要和心臟的頻率持平。
分化的失控癥狀正在蔓延,體內有什么東西叫囂著到了臨界點。
這是正常的么——
“.......!”艸。
腺體驟然被犬牙破開,濃烈的酒香帶著鋒利的攻擊性,紀喬大腦一空就要掙扎,可卻被江瀟更快更狠地鎮(zhèn)壓了回去。他的右手被緊緊握著撐在墻壁上,肩膀也被人扣住,熱燙的呼吸灑在他的后頸。
強勢的信息素被不斷地注入,猛然涌開,像是把出鞘的刀在征伐,破開一切試圖阻擋它的東西,順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紀喬的頭不斷后仰起來,可卻怎么也躲不過,腺體被人緊緊咬住,讓人渾身發(fā)麻的暈眩變成了糾葛纏繞的荊棘。
薄荷和烈酒混著血腥味在碰撞,在標記結束的一瞬間迸發(fā)出了另一種清甜的香氣。
安靜的空間之內,一時間只剩下呼吸起伏。
“好了?!卑肷危犚娊瓰t的聲音,身后那股躁動的熱也克制地離開了。
紀喬閉了閉眼,呼一口氣才轉過身來,江瀟在這個空檔間已經(jīng)走到了窗邊,他把玻璃微微推開一道細小的縫隙,斂著眉去看外面:”晚一點再去醫(yī)務室,先讓味道散一下?!?
“這下該換一種說法了,還好現(xiàn)在教學樓里沒什么人?!彼恐把剞D過頭,有些無奈又有些調侃的一個笑,和平日里沒什么區(qū)別。
這副說笑自然的樣子,讓紀喬跟著放松了一些。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不過就是借個臨時標記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風絲絲縷縷地從窗戶溜進來,空氣的溫度慢慢褪下去了。
“我不去醫(yī)務室了?!奔o喬伸手把校服領子扯起來,遮住那一圈咬痕。
“嗯?”江瀟直起身看過來。
“一中的醫(yī)務室不能配抑制劑?!奔o喬說,“去醫(yī)院快一點。”
“這樣。”江瀟點點頭,起身想要走過來,“那我陪你去醫(yī)院?!宝?Ъiqiku.nēt
可剛一動作,兩個人就同時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紀喬沒忍住也往前邁了一小步。
“..............”我靠?
紀喬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腿,心說不如鋸了算了。
大概是他臉上頭疼牙疼的無語表情過于明顯,江瀟沒憋住偏頭笑了一聲:“應該是標記后的副作用還在,要再等等?!?
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有點兒不上不下的尷尬。
初次標記締結之后,一種本能的吸引力存在于他們之間。一靠近就想觸碰,一觸碰就想更近一步。
“要等多久?”紀喬硬邦邦地問。
“快的話十來分鐘,”江瀟遲疑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看過來,“慢的話........”
其實這個“等”的期限并沒有一個準確的數(shù)字。
一般情況下,標記后的連結堅固程度要取決于彼此之間的適配程度,在沒有抑制劑的外力介入下,效應短的只需十幾分鐘便能消去,可長的卻說不定要持續(xù)十幾個小時。
“........我還是自己去吧?!?
聽懂這句潛臺詞,紀喬選擇放棄。
他原本就是個習慣了獨立的人,既然眼下分化的癥狀已經(jīng)緩和,便也沒什么其他的顧忌了,“今天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說完就要拉開門往外走。m.biqikμ.nět
“等等。”江瀟卻喊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