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禮也要瘋了,看著那一匹匹色彩明亮,鮮艷,靈動的絲綢,感覺像是有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了他的心臟上。
這些絲綢隨便挑選一匹出來就能碾壓他裴家的絲綢,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他裴家是益州絲綢霸主啊!
而此刻卻像是小丑,原本有三匹壓軸絲綢,讓裴禮覺得這次的賞絲會過后,他裴家的絲綢怕是要超越第二,爭奪第一。
特別是天水碧這奇色拿出來,很有可能讓裴家絲綢成為貢品,但現在都成了笑話。
當看到那七彩絲綢時,裴禮人都要傻了。
拼兩個色就需要極其高超的工藝,要讓兩色之間過渡自然,哪怕是裴家也不敢說在拼色這方面做得很好。
但現在他看到了什么,七種顏色出現在一匹絲綢上,每一種顏色都過渡自然,沒有那種刻意拼接的痕跡。
這簡直匪夷所思,超乎想象,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么多絲綢,還有那些陶器絕對不是大哥,二哥搶來的,裴義死后,裴禮雖然沒有聯系裴忠,但裴風有過聯系。
如果裴忠真有這么多好東西,怎么可能在饑荒的時候吃草根樹皮。
這些絲綢別說在益州,就是拿去江南,也會引起轟動。
他開始懷疑裴硯書說的話了,那么多從未見過的貨品,現在又有精美陶瓷和這些堪比貢品的絲綢,真的是兩個山賊能搶到的?
只是如果不是兩個哥哥搶來的,那裴云又是從什么地方獲得的啊。
裴禮感覺他大腦都要燒起來了,真的想不通啊。
裴風看著眾多士族揮舞著銀票將裴云包圍起來,特別是那些士女故意往裴云身上蹭,讓裴風羨慕嫉妒恨。
這本該是他裴家出風頭的日子,那些士女應該來蹭自己的,結果現在全泡湯了。
他們的這賞絲會仿佛是為了成全裴云舉辦的。
不是說裴云被冷血十三鷹殺了嗎?為什么他還活著!
裴風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感覺自從裴云刺殺他后,似乎運氣就好了起來。
先是成了義軍,又和郡主訂婚,又在賞絲會上大出風頭。
裴風感覺裴云是不是掠奪了他的氣運,不是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嗎?我的后福呢?
“諸位,今天沒買到絲綢的,明日可以去錦緞巷的錦云坊,到時候你們想要多少都有。”
柳依依的聲音響起,就這么短短一會,裴云拿出來的這些絲綢便被搶購一空,還有不少士族意猶未盡。
實在是顏色太多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顏色的絲綢,全都想要,沒有買到的都有些失望,聽到明天還可以去鋪面買,頓時高興了。
眾人也沒有心思留下來參加賞絲會了,最好的絲綢都在裴云這邊,而且新品也都展示過了,干脆回客棧等明天到來。
不多時,一群士族走得干干凈凈,那些參展商也覺得沒有意思,今年的風頭都被柳家給出了,還是打道回府吧。
很快,整個會場空掉了大半,只剩下幾個伙計在收拾殘局,裴家精心準備的三口箱子此刻孤零零的擺在臺上,像是三個笑話。
……
“回來啦。”
裴家。
裴硯書并沒有一直留在賞絲會,在讓裴禮去展出新品后,他便回來了,他年紀大了喜歡清凈,那種鬧哄哄的地方,他待不習慣。
而且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也不用他留在會場,他已經能預料到裴家三件新品出現在會場上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因此他也沒有必要留在會場,回來等著裴禮匯報就行。
此刻見到裴禮,裴風回來,裴硯書問了一句后,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兒子,孫子這是什么表情。
感覺像是吃了大便,怎么臉色這么陰沉?
裴硯書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難道是賞絲會出了問題?
不能啊,壓箱底的天水碧誰能比得過。
“爹,我們輸了,徹徹底底輸了。”
裴禮沉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