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孟超所屬的官兵跌跌撞撞地跑下山,雖然他們?nèi)诉€有不少,但校尉死了,都尉也死了,沒了主心骨,一個個猶如無頭蒼蠅一般,哪里還敢和千戶所的人戰(zhàn)下去。
此刻都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擁擠之下,還有一些官兵從道路右邊的懸崖摔了下去。
蕭丞在山下看到了那亂糟糟一片的場景,氣不打一處來。
讓袁正去詢問,得知孟超死了后,蕭丞沉默了,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他雖然有野心,也有武藝,但其實并沒有怎么打過仗。
帶兵的知識也只是來自于兵書,之前驅(qū)趕南蠻他也沒有出面,而是將任務(wù)分配下去,又校尉去做。
這次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帶兵打仗,沒有想到卻一塌糊涂。
死了三千官兵不說,這次連校尉都死了,區(qū)區(qū)千戶所真就這么易守難攻?
蕭丞臉色難看到極致,他親自督戰(zhàn)卻打成這樣,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現(xiàn)在整個益州百姓都知道他帶兵要剿滅裴云。
這一仗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否則他王爺?shù)耐睦锓拧?
如果連拿下裴云都這么艱難,以后造反,誰還會相信他能成功。
“都來帳中議事?!?
蕭丞說完進入中軍大帳,袁正以及三名都尉以及孟超這邊剩余的軍侯,外加衛(wèi)龍都進入了中軍大帳。
“袁正,你去過千戶所,說說該如何攻破?”
袁正苦笑道:“王爺,千戶所以山而建,三面絕壁,只有正面一條山路可攻,但裴云的千戶所圍墻修建得極其高大,堪比蜀都城墻,大門也用鐵皮加固,如果沒有攻城器械,難以攻破。”
“末將還是建議圍困千戶所,等他們糧盡的時候,咱們再發(fā)動攻擊,否則只會徒增傷亡?!?
蕭丞沉默不語,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圍困。
他都親征了,還只能采取圍困之策,那他在這里有什么意義,他想要的是速戰(zhàn)速決。
一名都尉道:“王爺,卑職倒是有個想法?!?
“講?!?
“千戶所易守難攻,非攻城器械不能破城,裴云也是防著這點,所以才會命人燒毀我們的攻城器械。”
“不如派人去他們埋伏的地方反埋伏,然后讓軍中工匠制作攻城器,咱們再次上山,等到裴云再派人來破壞時,咱們埋伏的人出擊,就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蕭丞點了點頭,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衛(wèi)龍道:“王爺,黑翎衛(wèi)可以趁夜上山,在山崖上埋伏。”
蕭丞道:“你們能想到的,裴云多半也能想到,說不定已經(jīng)讓人等在了那里,他手中有一名一流高手外加陸景玄,你們要想上去恐怕不容易。”
衛(wèi)龍傲然道:“王爺放心,這次我親自帶黑翎衛(wèi)上去,必定能守住山崖。”
蕭丞沉吟片刻“袁正,你即刻讓人返回青陽縣,將你軍營中的工匠帶來,就地制作攻城器?!?
隨后又對那名都尉道:“如果成功了,孟超的位置就是你的?!?
都尉大喜,急忙抱拳謝恩。
……
金陵。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秦淮河畔的畫舫上絲竹聲聲,歌舞升平,絲毫看不出來處于和北胡的戰(zhàn)爭中。
陸景玄換了一身儒衫,踏入‘飛燕樓’,直接上了二樓。
一處雅間內(nèi),一名穿著錦袍的男子已經(jīng)等候多時,見陸景玄進來,男子起身拱手“陸兄,多年未見,風(fēng)采依舊啊?!?
陸景玄回禮,笑道:"陳兄客氣了,金陵繁華,比之益州,更讓人流連忘返啊。"
男子笑道:“當初讓你留在金陵,你卻非要去益州,現(xiàn)在知道金陵的好了吧。”
此人名叫陳明遠,表面上是商賈,實則暗中為太子門下耳目,專司情報往來,陸景玄之前對他有救命之恩,兩人也多有書信來往,過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