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飽了嗎,飽了咱們回去吧。”
云水閣二樓。
被“女友來電”震顫的有些腦闊疼的歐陽戎立馬點頭提議。
“飽了飽了。”
“良翰兄,這微辣都很帶勁啊。”
蘇大郎、燕六郎三人放下筷子,紛紛擦嘴應許。
說是要走,可桌前……
歐陽戎、燕六郎和柳阿山三人一動不動,正襟危坐。
起身起到一半的蘇大郎臉色疑惑:
“咦不是走嗎,怎么不走啊?”
可是同伴們或眼睛望來,或目不斜視,或欣賞窗外美景,還是沒有起身。
蘇大郎有點迷糊,直到瞧見不遠處有云水閣侍女婦人拿著賬單走來,他才頓時恍惚:
“哦哦哦,我來付,我來付。”
另外三人立刻從‘休眠狀態(tài)’中被喚醒,紛紛搖頭開口:
“應該我來的,欸,大郎還是這么豪氣,行吧,下頓我來請,誰也不準搶。”筆趣庫
這是嘆息不滿的歐陽戎。
“這怎么好意思呢,蘇兄真是太客氣了,這云水閣消費好像還挺貴的……下次如果去我家陶公街那邊,我小六一定好好招待!”
這是講義氣的燕六郎。
“明府說的對,燕兄弟說的對。”
這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的柳阿山。
蘇大郎聽的一愣一愣的。
他臉色有點感動的點頭,覺得大伙真不錯,不僅帶他出來玩,還都這么實誠講義氣。
看來這趟沒白來,也沒交錯朋友,這絕對不是阿娘嘴里的酒肉朋友。
蘇家大郎果斷掏錢付賬。
旁邊手拿菜單等待的侍女小姐姐瞧了眼此間其樂融融、氣氛和睦的四人,笑了笑,似是習以為常。
顯然,見多了這種組合。
男人出來玩嘛,隊伍里總少不了這幾個固定搭配:
一個人憨錢多的,一個油嘴滑舌的,一個老實巴交的,和一個帥得一塌糊涂的。
眼下這桌,不就一目了然?
“姑娘,請問多少錢?”
蘇大郎禮貌問。
身穿吝嗇摳門的酒樓提供的偷工減料服的侍女小姐姐彎下腰來,遞上一份賬單:
“承蒙公子惠顧,去個零頭,六百八十文。”
對于一頓晚飯就花大半貫錢,蘇家大郎似乎并沒有概念,與不看幾乎沒啥區(qū)別的瀏覽了一遍賬單,二話不說的掏出一枚銀豆子遞去。
侍女小姐姐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
明明歐陽戎之前見她只是懷抱一份賬單過來的,這身衣裳瞧著也沒什么口袋,只見她背手一翻,也不知是從哪里又掏出了一份新菜單,遞到他們面前的桌上。
“公子們請稍等,奴婢去找零,另外三樓有些茶水,適合飯后消化,諸位可以瞧瞧。”
說完,轉(zhuǎn)身走人。
蘇大郎好奇的拿起新菜單瞧了瞧,嘴里問道:
“良翰兄,燕兄,柳兄,咱們要不要上去喝一杯,茶水我請,現(xiàn)在回去是不是太早了?”
雖然看出他不想這么快回家的小心思,但是有點走神的歐陽戎還是搖搖頭。
“還是算了,下次吧,我頭有些暈,回去休息了。”
“好吧……”
蘇大郎臉色有點小遺憾,他剛要點頭,和眾人一起起身,但眼睛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頓時化身好奇寶寶嘀咕道:
“咦,這樓上茶水怎么這么貴?”
這時,那個侍女小姐姐再度返回,將紅布包好的零錢禮貌遞給了蘇大郎。
蘇大郎抬起頭,指著新菜單的最
“請問,這是什么茶,怎么一壺就要一貫錢?還有這個什么‘冬日之溫’,一壺要兩貫?”
饒是不知材米油鹽貴的他,也不禁乍舌,怎么比他阿父喝的茶都貴,一壺這個價,茶葉和金子等價呢?
侍女小姐姐面色不變,禮貌點頭:
“哦,這個呀,是咱們云水閣的養(yǎng)生茶道,特別適合公子們消化促食,是貴了點,不過服務(wù)是一等一的周到。”
“有多周到?”蘇大郎不禁問。
侍女小姐姐溫聲細語,如數(shù)家珍:
“那要看是點什么茶了,咱們云水閣三樓,本月主打四款養(yǎng)生茶,公子請看。
“這個叫‘春之韻’,這個叫‘夏之爽’,都是兩刻鐘時間。
“后面這個叫‘秋意濃’,最后面這一壺叫‘冬日之溫’,價格是貴一些,但勝在時間長,能有半個時辰,足夠盡興而歸。
“每一款養(yǎng)生茶道,都會有單獨的茶道室,和相應的技藝精湛的茶藝師,煮茶烹茗。
“公子可以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什么都不用做;也可以與茶藝師圍爐煮茶,親自動手;還可以移駕棋盤,和茶藝師對弈論道……都行,看公子們興致,咱們?nèi)龢侵鞔蛞粋€高雅養(yǎng)生。”
聽完這么一番詳略有當、似是什么都說了又似是什么都沒說的講解。
初次見識的蘇大郎怔怔無。
他不禁看了看禮貌微笑的侍女小姐姐,又轉(zhuǎn)頭看了看面色古怪的歐陽戎等人。
侍女小姐姐面色如常的問:“公子們要不要上樓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