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姜抬頭看向面前已經被緊閉密封的閘室大門,這里面現在封存了數十桶焚天妖雷,威力不可想象,她凝眉:
“師兄,這妖人果然是柳家的人。”
歐陽戎瞇眸盯著閘門道:
“凈整些歪門邪道的方術士嗎……嗯,很可能就藏在傍晚那些龍王廟的祭司巫祝里。”
謝令姜一怔,垂目陷入了回憶,似要找到符合印象的身影,不過一想到這個妖人似乎會縮骨之術,便又搖頭暫時放棄了。
她一本正經問:“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大師兄?”
“怎么辦?”
歐陽戎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粘液,站起身子,接過柳阿山遞的水囊洗了洗手,同時側頭朝謝、柳二人道:
“本就嫌證據不夠硬,這柳子文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趕著送上門來,這證據不要白不要。
“這幾日就不要打草驚蛇了,阿山繼續派人盯著閘室,若是有其它變動,第一時間告訴我。
“先走吧。等到剪彩禮那天,沈大人他們來了,全縣的父老鄉親、士紳名宿們都就位,咱們的老戲照舊唱,不過是在這之前,再添一臺新戲罷了。
“只是有點奇怪,這柳家為何這么猖狂啊。”
歐陽戎手背身后,率先轉頭離去。
不過,與跟隨他腳步的謝令姜和柳阿山臉上的振奮之神色相比,歐陽戎表情沉靜,臨走前嘴里還有些嘟囔:m.biqikμ.nět
“總覺得有一點心悸,這是為何,難道還不夠保險,或是說有什么遺漏……”
……
半刻鐘前。
龍背山半山腰的那處草坪上。
歐陽戎帶著謝令姜離開后不久。
刁縣丞與幾個隨從又站在草坪上往下張望了一會兒。
眼見時候不早,他們準備按照年輕縣令剛剛的交代下山返回。
然而刁縣丞剛過轉身,便是一愣。
“明府?”
只見歐陽戎從一顆大樹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來到眾人身前,平靜打量了下他們。
他沒有回話,徑自繞過刁縣丞等人,走到了草坪邊的懸崖上,朝下方一覽無余的狄公閘景象眺望了幾眼,似是在確認些什么。
年輕縣令抬起手,扶了扶下巴。
“明府,您怎么又回來了?咦,謝姑娘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刁縣丞看著上官熟悉的背影,好奇發問。
只是歐陽戎依舊沒有說話,似是沒聽見。
刁縣丞不禁與隨從們對視一眼。
對于上官態度安靜深沉時所產生的官威,刁縣丞眼神里露出些小慌。
似是不禁想到了以往歐陽戎的英勇事跡。
他當機立斷,諂笑表忠道:
“明府放心,放一萬個心,今夜咱們看見的事情,改日公堂上一定會秉正直!
“諶先生這些工匠們都是隸屬柳家的古越劍鋪,運木桶來的龍王廟祭司巫祝們,也和柳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要說這次事情不是柳家指示的,鬼都不信。
“柳家罪大滔天,本就搞得百姓怨聲載道,現在還敢對朝廷的治水營造亂動手腳,簡直罪不可恕。”
只見在一輪孤月下,一處黑林前,刁縣丞一身正氣,越說表情越是慷慨激昂,他以拳錘掌,嫉惡如仇道:
“這一次,我刁某一定要站出來,絕不會束手旁觀!”
懸崖邊的年輕縣令忽停下了扶摸下巴的手,轉頭看了老縣丞一眼,還有其身后的隨從們,也是被他冷冷目光掃過。
刁縣丞小心翼翼觀察著歐陽戎臉色,滿臉正氣問:
“明府覺得如何?可還有其它吩咐?下官一定查漏補缺。”
年輕縣令兩手垂在身側大袖中,并沒有像刁縣丞往常熟悉的那樣習慣性的背在身后。
他默然看了刁縣丞等人一會兒,輕輕點頭,繞過眾人,重新步入漆黑樹林中。
“歐陽戎”身影消失不見。
全程一不發。
刁縣丞不禁老腰松垮下來,抓起袖子摸了一把頭上冷汗。
他轉頭朝今日跟來的隨從們,嚴厲吩咐了幾聲,后者們紛紛低頭應喏。
刁縣丞轉頭,又看了一眼那個似乎有些奇怪的年輕縣令離去的方向,搖了搖頭。
老縣丞長吐口氣,并沒有多想,轉身帶著隨從們離去。
走在林間,某刻,他嘴里小聲嘀咕:
“剛剛那背影未免也太陰森了,若不是知道明府心善,差點還以為是要回來殺人滅口。
“欸,明府的官威真是越來越重,側漏出來了……副手官真難做啊。”
睡過頭了……更新在晚上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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