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匠作一百六十七、薇睞繡娘,寢取檀郎這兩日,對于梅鹿苑的丫鬟仆人們而,壓力頗大。
不是因?yàn)槟贻p的縣令老爺難伺候。
正相反,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其實(shí)這個比喻也不恰當(dāng),縣令老爺不是閻王,身邊的貼身丫鬟也不是小鬼,但是意思是這么個意思。
老爺身邊的那位貼身丫鬟葉薇睞,這幾天經(jīng)常跑到院子里的丫鬟仆人們之間閑逛轉(zhuǎn)悠。
眼神不時的瞅著她們,飄來飄去。
若是正大光明的端詳審視,那也就罷了,令梅鹿苑的丫鬟們有點(diǎn)小害怕的是,她們干活時偶爾轉(zhuǎn)頭隨意看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老爺身邊的這位大紅人,正悄悄瞥著她們。
這就像上值時摸魚,回過頭去,瞬間與悄摸站在身后的老板目光撞到一塊一樣。
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特別是葉薇睞還是蠻族夷人的奇異長相,一頭銀發(fā),灰藍(lán)色眼睛。
和志怪里的狐女鬼妹似的。
反正被這樣的銀發(fā)少女偷偷瞄著。
一眾丫鬟們心底難免有點(diǎn)瘆得慌。
心里不禁懷疑,是不是她們本職工作沒有做好,或者是做錯了什么……又或者是被看出了私底下說她酸話壞話的事。m.biqikμ.nět
其實(shí)也不怪葉薇睞給梅鹿苑的丫鬟下人們的壓力這么大。
誰不知道,甄大娘子她們走后,現(xiàn)在梅鹿苑內(nèi)宅主事的,就是老爺身邊的這位貼身丫鬟。
因?yàn)槊仿乖返娜w丫鬟下人本就是圍繞著歐陽戎轉(zhuǎn)悠的,負(fù)責(zé)衣食起居什么的,那么眼下,距離歐陽戎最近,又最被他熟悉信賴的葉薇睞,自然就成為了管理后宅的主事女子。
縱誰見了不都得畢恭畢敬彎腰行禮喊一聲“葉小娘子”或“葉姐姐”。
而幾個月前,臟兮兮的白毛丫鬟被歐陽戎帶回來時的落魄模樣與人嫌狗厭的處境,除了新來的丫鬟外,不少猶在梅鹿苑的舊人們都還歷歷在目。
短短幾個月,從衣不蔽體,到綾羅綢緞,從食不裹腹,到光鮮亮麗……
梅鹿苑的舊人丫鬟之中,倒是不乏有女私下朝葉薇睞白發(fā)及腰的背影,暗啐一口“狐媚子”。
至于為何葉薇睞這樣一個不太符合大周男兒主觀審美的丫鬟都能當(dāng)狐媚子了。
對于這個似乎有些自相矛盾的問題,嘴里普遍泛酸的丫鬟們要不是自動忽略了,要不是潛意識里自發(fā)的匹配出之鑿鑿的理由:
這還用說嗎,這狐媚子肯定是有什么她們所不知道的外邦媚術(shù),將年輕不懂事的老爺給伺候迷惑的暈暈乎乎,才會如此受到寵愛,而且聽說這狐媚子經(jīng)常私下喊老爺為主人,哼,真是不害臊。
至于被狐媚子蠱惑的老爺歐陽戎,是不是色令智昏的好色之徒?
若是有人問她們這個問題。
那這些丫鬟們下意識的回答百分百是否定:
當(dāng)然不是了,老爺可是天下聞名的正人君子、讀書種子,又是賑災(zāi)治水才華橫溢的一縣之令……不過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瑢τ谀信虏艈渭兇己瘢菀妆缓淖有M惑。
其實(shí)也不完全怪這丫鬟們雙標(biāo),否則她們心底就沒法去解釋,為何色中惡鬼的老爺沒有對她們伸出“魔爪”了……
也因此,越是心里替年輕縣令洗白解釋,她們愈是能心安理得、理直氣壯的酸啐白毛丫鬟。
所以呀,只能說,能討主子寵幸歡心,這才是丫鬟下人們的通天之梯、青云之道。
光老實(shí)巴交的做事,屁用沒有,不然你瞧后廚那位名叫繡娘的新來的啞巴廚娘,除了請假稍微頻繁點(diǎn),平日她做事勤勤懇懇,連年輕老爺都經(jīng)常夸她手藝。
最關(guān)鍵的是,長得也很標(biāo)志,是那種清新秀氣,惹人憐愛的小家碧玉類型,又啞巴又?jǐn)嘀福B她們這些丫鬟們瞧見了,心里都不禁生出憐愛親近之意,討厭不起來。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呢?貴人多忘事,更何況是公務(wù)繁忙的老爺,放下筷子抹了嘴就把廚娘拋之腦后了,從來也沒見老爺召見過她……
嗯,八成又是某個白毛藍(lán)眸的狐媚子從中作梗,對繡娘心生嫉妒,怕被分走寵愛。記得之前還瞧見這狐媚子跑去后廚找繡娘,假兮兮的謙虛模樣學(xué)習(xí)她做點(diǎn)心的手藝呢,現(xiàn)在看來是想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不過這兩日,似乎是家中又有些事,叫繡娘的廚娘又是請假不在。
不過她倒也是運(yùn)氣好,避開掉了這兩日那位“葉小娘子”抽風(fēng)似的亂逛亂瞄。
梅鹿苑的一些丫鬟們,心中暗道。
似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行為有些古怪,葉薇睞籠著袖子、胡逛偷瞄梅鹿苑丫鬟們頭發(fā)的這種異狀,僅僅持續(xù)了兩日,便又一切恢復(fù)如常。
似是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梅鹿苑的丫鬟們倒是松了口氣,并且此事之后,對于葉薇睞的怨酸語倒是也少了些……只不過,在看見似是家事處理完了重新返回后廚的繡娘時,難免又要替這老實(shí)巴交的啞巴廚娘打抱不平一番。
而重新恢復(fù)如初、似是將陌生長發(fā)拋之腦后的葉薇睞,并不知道梅鹿苑的一些丫鬟背后對她的冷嘲熱諷、酸酸語。
也不知道,經(jīng)常在用膳的歐陽戎面前夸贊繡娘手藝的她會被人倒打一耙。
可就算是知道了,她估計(jì)也會抿嘴不語。
葉薇睞不太在意梅鹿苑院里這些丫鬟們口服后是否心服,嗯,只要平日里能維持面上的熟絡(luò)客氣就行。
換句話說,她要她們的心干嘛?身子對她老實(shí)聽話就行了。
葉薇睞的眼里,從始至終都只在意某一人的心。
只愿得一人心。
至于其他的,管它洪水滔天,別礙著主人與她就行……
所以此時此刻,葉薇睞正乖巧文靜的跪在床榻上,翹起小屁股,背對書桌那邊夜讀的主人,兩手忙碌的整理床單、鋪張床被。
窗外是如墨汁般的夜色。
不多時,歐陽戎放下書,熄滅書桌燈盞,走向里屋床榻。
“主人要睡了?”
“嗯。”
歐陽戎抬收解衣,點(diǎn)點(diǎn)頭。筆趣庫
“主人等下,快鋪好了。”
葉薇睞跪趴床榻,依舊背身忙碌著,不過手里似乎加快了些速度。
打哈欠的歐陽戎忍不住瞧了瞧鋪床少女朝床外方向微微撅起的粉臀。
葉薇睞今日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睡裙,不過也不知道是少女身體發(fā)育的太快,還是裙子臀圍的布料太緊湊,裁縫師傅偷工減料。
背身鋪床時,她的粉臀被緊質(zhì)有彈性的布料勾勒出一道渾圓的倒心形弧度。
雖不算大,但臀型極好。
且挺翹。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裙下,那緊密且富有彈性的青春活力。
這才是最吸引男子的。
也只有體會過了才知道。
歐陽戎瞧了眼,總感覺這丫頭是故意的。
又皮癢討打。
歐陽戎搖了搖頭,晃去了腦海里剛剛不禁浮現(xiàn)的某個執(zhí)行家法后的回憶景象。
那是兩瓣雪白之物,但似是被蹂躪過一樣,這雪白上泛滿了淡淡的粉紅光暈。
歐陽戎挪開了眼睛。
整理好床被,葉薇睞埋頭被褥似是嗅了一口,回首笑道:
“被褥是今日新曬的,還有點(diǎn)陽光的味道哩。”
歐陽戎想了想,回頭道,“這可能是被曬死的螨蟲的味道。”
“……”葉薇睞。
雖然不太清楚螨蟲是什么蟲,但是主人的直男掃興,她接住了。
不愧是主人啊。
“主人。”葉薇睞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