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黎指著樹上,“那有一點銀光,你看像不像?”
像什么都不知道,秦桉配合的看了一眼,“那就是一片葉子,反著光了,什么都沒有。”
“真沒?”
“沒。”
江硯黎肩膀顫了兩顫,路都走不穩,這是真喝大了。
他低低的說了一句:“真沒良心啊……”
秦桉挪不動他,打算叫司機過來搭把手。
江硯黎有電話進來,秦桉拿出來,是“姑奶奶”打過來的。
“硯哥,是嫂子,接不接!”
江硯黎眉眼輕壓,視線往下走,模糊的從屏幕上掠過,他側身靠在樹干上,端著臉色一不發。
這是接還是不接啊?
秦桉問“掛了?”
當時江硯黎看他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秦桉趕緊接起來,摁了擴音,“嫂”字剛出口,突然聽見上了年紀的女聲:“硯黎啊,姑奶奶尋到幾個偏方,我都打聽過了,吃兩個療程,再扶不起的玩意兒也能支棱起來,你好好吃,要是有效果了跟姑奶奶說,我再給你送兩個療程來,保準你吃了后能和姒姒要上孩子。”
“哎喲,年紀輕輕的,怎么就得那毛病了,現在不治,老了就沒得治了。”
秦桉:“……”
他挺想用一把刀把自己給抹了。
江硯黎很平靜的將還在喋喋不休的“姑奶奶”電話給掛了。
秦桉嘴角抖了一下,“不好意思啊,硯哥,我也不知道,姑奶奶是真的姑奶奶……”
誰家夫妻沒點小昵稱,誰知道“姑奶奶”就真是個字面意思。
“你和嫂子……生活得不太幸福吧?”
話音剛落,忽然覺得一陣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一抬頭,江硯黎死寂沉沉的盯著他。
“你們都是這么認為的?”
秦桉挺直后背,“我不是……我不認為……”
江硯黎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眼底卻揉了片冰似的,笑得森寒:“你說強扭的瓜甜不甜?”
秦桉:“包甜……”
“嗯,我也覺得。”
江硯黎就清醒了這么一會兒,后半夜更瘋了,他幾乎把整條街都翻遍了,連樹葉子都沒放過,專業團隊都用上了,折騰到快天亮,秦桉都累了,他想勸江硯黎走,就見江硯黎撿了個什么東西,揣兜里了一直沒把手拿出來。
第二天,顏姒到醫院的時間很早,她今天能早下班,到民政局時四點,還來得及辦手續。
她這兒時間不好調,江硯黎那更難擠出時間來,之前還話說一半藏一半,提離婚都無疾而終,昨晚把話都說開了,再糾纏著就矯情了,她給江硯黎打電話,最好他今天能騰出時間來。
“姒姒姐姐?”
接電話的是沈星眠,顏姒并不意外。
“江硯黎呢?”
“哥哥在洗澡呢,他昨晚上睡得不舒服,喝醉了,一直睡得不安穩,想吐又不能吐的,我照顧了一晚上,早上他才好些了,剛才去洗澡了。”
沈星眠的聲音聽起來黏糊糊,咕咕噥噥的,剛醒時候的嗓音。
顏姒心口悶了一口氣。
她才剛走,他們又睡一張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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