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黎微怔之后,淺淺的笑了,“那就好,離混蛋遠一點,你開心就好。”
顏姒直覺他很不對勁,這段時間應該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她還這么對他,不是火上澆油是什么,想再補充說點什么,起碼話能好聽些,可什么話都出不來。
反倒是江硯黎那似有若無的笑聲一直都在她耳邊。
他忽然圈緊雙手,把顏姒往懷里抱,抱得很緊,就兩秒,然后松開。
江硯黎把行李箱踢過來,摸到拉桿再把顏姒的手牽過來,帶著她的手搭到拉桿上。
“要我送你下去嗎?”
顏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后,轉身坦然的面對他,“你不走嗎?你還待在這兒干什么?”
江硯黎已經退后了兩步,刻意留了讓她覺得安全的距離,甚至將雙手給抄在褲兜里,仍是以往那般玩世不恭的站姿,卻更像是自己把自己給綁起來了,免得雙手不聽話再亂動。
“我再待會兒。”
“有什么好待的?”
“你家這破電總得修修,我待會兒看看,我要是弄不了,就找人來修,總得有個人在這盯著。”
顏姒不覺得如今的關系,他是能留在這兒的,硬塞給她人情算怎么回事。
“不了,壞了就壞了,也沒人住了。”
江硯黎深深的看著她,借著光線暗,他眼神直勾勾的,有種夜色下肆無忌憚的為非作歹。
盯她盯得那樣深,說話卻留了幾分,淡淡的:“修修吧,燈是好的,修修就能好,換了多可惜。”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他在顏姒這兒是壞了的,可他挺想修修的,只是修得晚了,顏姒已經不要他了。
他想讓顏姒聽明白,又怕她太快回過味來,緊跟著又說了一句:“你想讓我送你下去?”
顏姒果斷的回:“不要。”
他勾勾嘴角,“你想的話,我就送,不想我就不送了,你考慮考慮?”
顏姒直接拎著行李箱走人。
他愛待著就待著吧,這么大個人了,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沒可能被她刺激兩句就不行了。
江硯黎送她出去,站在門口看她下樓,沒再往下一步,一直聽著樓道間傳上來的腳步聲。
噠噠噠的,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空曠,聲控燈逐層往下,離得更遠些,再遠些,直到燈光和腳步聲同樣空曠。
江硯黎手腳有種發木的感覺,他動了動,摸出煙盒來,抖出一根來叼在嘴上,打火機擦了幾次都沒能擦燃,他抬手遮著火苗,不知道哪里來的妖風,把那一簇矮短的火苗給吹得歪歪扭扭,他試了幾次才給點上。
抽了一口,煙霧往下吞,他心里像開了個黑洞似的。
真的,空曠得要命。
顏姒慢吞吞的拎著行李箱下樓,她一開始走得還有些急切,多下幾層,身后沒動靜,她速度才慢了下來。
可箱子怎么這么重。
她明明沒收拾出多少東西來。
一口氣拎著下六樓,氣息都喘。
好不容易到最后一節臺階,她使了把力,把箱子從臺階上拎下來,剛要往地上放,后面伸來的手接了過去。
顏姒下意識的護了一把,順著男人的手往后看,對上陸懷瑾的臉,才放心的松開手。
“怎么回來了,找到停車位了?”
“沒有,開了兩圈都沒找到合適的,停遠了又不方便,我隨便找個地方靠著了,估摸著你該收拾得差不多了,原想上樓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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