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我老婆在家里了。”
老太太:“……”
眼神要是能刀人,他早被片成幾千片了。
“姒姒,我們進去,不搭理他,你放心我肯定趕他,絕對不礙你的眼。”
顏姒嘴角翹了翹,被這祖孫兩的互動逗笑,親眼見過某人被嫌棄的程度,她很難能忍住,被老太太拉著走,也沒看過他一眼。
人是趕不走的,晚上還出現在一張餐桌上。
好在他很識趣,不插嘴不弄出動靜,安安分分的吃飯,聽老太太和顏姒聊天,他自覺的做個空氣人。
吃完飯后,顏姒陪著老太太去后院里散步,傍晚沒能問出的話,再翻了出來。
“奶奶,沈星眠到底是怎么被薄家收養的?”
“你終于肯問了,下午你才起了個頭,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原以為你不想知道這些,奶奶就從來都沒對你提過,這次你怎么突然想問了?”
顏姒扶著老太太,還提醒她注意腳下的路,一開口,始終平緩的嗓音:“當初沈星眠入獄之后,我沒去見過她,原本以為就這么結束了也好,只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和她有關聯,我才想起,還從來沒有問過她的出生,況且不見她,反而像是我在逃避似的。”
薄老太太抿著唇,略微猶豫過后,像是下定了決心般。
“好,你想知道,那奶奶就告訴你。”
“嗯,您說。”
“沈星眠原本的家庭很普通,她爺爺和我丈夫有過一段戰友情,后來退役之后,他們家情況一直不太好,后來機緣巧合,他兒子來薄家應聘司機,被我丈夫給認出來了,二話不說聘請了他,在薄家一做就是八年,他女兒出生的時候,我們都去了,給包了紅包,也準備了禮物,我當時沒去看過那孩子,但我丈夫很喜歡,后來——”
“后來出了意外,當時硯黎已經上小學了,沈星眠的爸爸每天負責接送他,回來的路上,剎車失靈了,出了車禍,前面的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當時他就已經傷到了內里,仍然拼盡全力把硯黎從車里托舉了出去,救護車趕到后,已經不治身亡。”
顏姒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一道過往。
也就是說,江硯黎那條命,是沈星眠的父親救的。
“我們一家都很愧疚,葬禮包辦,補償了很大一筆數目的錢,時常也會讓人送些東西過去,也給沈星眠的母親安排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可惜……”
“不知道他們家發生了什么矛盾,沈星眠的母親走了,把所有的錢都帶走,留下沈星眠和她爺爺,老爺子沒撐多久便去世了,臨死前厚著臉皮,把沈星眠托付給硯黎的爺爺。”
“我那丈夫,本就重情義,所有人反對,他力排眾議認下沈星眠,還給進了族譜,平時的吃穿住行,物質上從來沒短缺過,當親生的養大,只是那孩子……我之前看出了苗頭,她對硯黎有那意思,也阻止過,可沒什么用,對你和硯黎的婚姻……”
老太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奶奶對你有虧,若時我當初再強硬一點,早早的把苗頭給掐斷,哪怕撕破臉也行,恰恰是我沒堅持下去。”
“不過我保證,硯黎對沈星眠,是沒有那層意思的,他一直記著那份恩情,把這份人命債給背了,對沈星眠當親妹妹來寵著。”
“可壞就壞在這份虧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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