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其實一直都在繃著,尤其是她現(xiàn)在是階下囚,徹底被江硯黎給厭棄了,沒了他護(hù)著,她在監(jiān)獄里一點都不好過,過去千嬌萬寵被捧著的大小姐,如今成了階下囚,曾經(jīng)被她視作最大的情敵來看望她,她連拒絕的權(quán)利都沒有。
巨大的落差,和那種命運落差的羞恥感,沈星眠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她想過顏姒會奚落她,會嘲諷或者是狠狠的痛踩一腳,可她來這兒,就只是說一些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時,從頭到尾不氣也不嘲弄,像是得到了她想要確認(rèn)的答案后就打算走。
沈星眠反而慌了,又慌且心下不安定。
“等一下!”
沈星眠的聲音傳不出去,她跟著顏姒的方向跑,撲到窗戶上用力敲打。
可惜這種材質(zhì)的玻璃,她根本撼動不了,也沒弄出聲音。
顏姒仍然回頭了。
她定定的看著玻璃墻后,沈星眠哭著也猙獰的一張臉。
說的話全都關(guān)在了里面,關(guān)是看見嘴動,模樣急切,一點聲音都聽不著。
略微思索之后,顏姒重新坐了回去,拿起話筒。
沈星眠著急的撲回來,險些沒能坐回椅子上,她抓著話筒,搶先說:“你不如給我一個痛快,直接告訴我你要坐什么,想炫耀是嗎?還是想嘲諷我?我現(xiàn)在這樣了,你斗癮我了,很得意吧!”
顏姒細(xì)微的攏了下眉頭,“我斗癮你?”
“難道不是嗎?”
“沒有,我從來沒和你斗過,也不屑因為一個男人和你斗,你當(dāng)時想要搶江硯黎,介入我的婚姻,在我的婚房里上躥下跳,屢次作妖,從他護(hù)你第二次的時候,我就打算放棄這個男人?!?
沈星眠愣了一瞬,隨即臉上浮現(xiàn)出濃濃的諷意,“你現(xiàn)在是勝利者,你笑到最后了,隨便你怎么說都行,來我面前裝大度,裝淡然,能讓你開心是嗎?”
顏姒倒還真的仔細(xì)想了想,想過之后,清楚明白的說道:“沒有,不存在大度和開心,他心不在我這兒,我要了也沒用?!?
“你就是在裝,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占著江硯黎妻子的身份,也是,以你的出身,好不容易攀上這么個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當(dāng)然不肯放手,小門小戶出來的賤人,眼皮子淺,錯過了他,你這輩子還能有什么指望!”
顏姒笑了笑,她始終很平靜,不管沈星眠怎么歇斯底里,她都有好好的聽她把話說完了再開口:“所以呢,你覺得女人就應(yīng)該依附于男人才能在世間生存?”
難道不是嗎?
沈星眠險些脫口而出。
“我感謝這段婚姻,讓我從傅家脫離出來,江硯黎很好,對我也好,只要沒有你的時候,我和他確實能夠做到相敬如賓,任何一段感情都是需要細(xì)水長流的,只是有你在,我在這段存續(xù)的婚姻里很尷尬,但我沒恨過你,離婚是我提的,他心不在我這兒,強留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