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貧嘴了,看不見到處走動的人嗎,也不怕被人聽見了笑弧。”顏姒推他的手,沒推開,眼色間便有了惱意,只是笑容沒散,便沒多少威懾力。
“誰敢笑話我?你要是嫌礙眼,我把他們都趕走。”
顏姒一把推開他,“真是不可理喻!”
江硯黎手心里一空,心都跟著空下來了,低頭看看手里攥著的煙盒,想都沒想一揚手給扔了,加快腳步去追她。
夜宵到底是沒吃成,也沒上樓去蹭到一杯茶水,江硯黎都送到門口了,還是吃了閉門羹。
垂頭喪氣回老宅,車燈晃到前面,意外看見老太太居然還沒睡,拿著剪刀在侍弄花草。
他把車停好,走過去,看了一被老太太給剪禿的那盆君子蘭。
“這種花嬌貴,可不是您這么侍弄的,再多幾剪子下去,不到明天就活不了了。”
老太太撂了他一眼,“就我這花活不了嗎?”
“您什么意思?”
“我看有些人也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比我這花好不到哪里去。”
江硯黎坐下來,給自己倒一杯水,沒成想水壺里倒出來的居然是茶。
“您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為了等在這兒堵我,好奚落我呢?”
“怎么那么聰明呢?”
老太太索性不裝了,夸人都有種濃濃的陰陽怪氣的味兒。
她看了看手里這盆君子蘭,確實是下手太重了些,心里多少有一點點愧疚,所以轉(zhuǎn)頭去禍害旁邊那盆牡丹。
“姒姒沒給你好臉色吧?”
江硯黎喝了一口茶水,苦到皺眉,“這話說的,她什么時候?qū)ξ矣羞^好臉色。”
“那不是你活該嗎!早就跟你說過,真把老婆氣走了,你就完蛋了,是你自己不聽,拿個沒血緣關(guān)系的養(yǎng)妹妹又寵又縱的,把老婆給晾著,活該你現(xiàn)在追妻火葬場,我高興得都舍不得睡覺,非得親眼看見你下場多慘。”
江硯黎眉梢上抬了一下,輕哼道:“現(xiàn)在親眼看見了,能讓您今晚做夢都香甜點嗎?”
老太太笑著點頭,“肯定能啊,我反正是能一覺美美的睡到天亮,不像某些人,抓心撓肝的,悔到腸子青得挨到天亮。”
江硯黎氣著氣著,把自己給氣笑了,“那我今晚去您房間里打地鋪去,我說不著,您老人家也別睡了,正好咱們祖孫兩談?wù)勑摹!?
老太太用一種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眼神看他,“你說說你,就你這死皮賴臉又對人家死纏爛打的勁兒,這么久了都沒把人給追回來,我之前還覺得納悶,現(xiàn)在覺得太合理了,你這張嘴這輩子就沒白跟你,說不出幾句人話來,能把人給氣得夠嗆。”
江硯黎摩挲著茶杯,竟然真的順著老太太的話深入的想了想。
并且反省自己。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他這段時間腦細(xì)胞全都用來猜顏姒的心思了,死得都快差不多了。
“要不您給我支支招,我該怎么才能夠把她給哄好?”
他認(rèn)真問,哪知道老太太也認(rèn)真的把剪子給撂了,哼道:“問我干什么,我才不跟你一塊作孽,人家姒姒只是不待見你,可她理我啊,我們關(guān)系可好了,大不了我認(rèn)她做干孫女,這輩子咱們的祖孫情都不會斷,我干嘛非要幫著你這么個人渣,再把她給推到火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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