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
顏姒抿抿唇,后面的話吞回去了。
可又有些想知道,眼兒不自覺的往他臉上抬。
江硯黎分明是看出來了,偏不說,嘴角輕懶的勾著,慣來紈绔浪蕩的模樣。
顏姒就更不想問了,只接了他的話,“好,十點。”
江硯黎嘴角淺淺弧度的壓了一下,只是瞬息,他一個抬眸,異樣情緒都被壓下去了,往她身后挑了一眼,“進去睡。”
顏姒說:“秦桉還沒來。”
“真想讓我進去?”
江硯黎輕含著笑聲,嗓音低低沉沉:“我好不容易才肯松口,你再招惹我,我可就不愿意放手了。”
顏姒下意識的往門里退了點,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手已經(jīng)抓住門框了,往前抵,是要推上的動作。
江硯黎眼里的笑模樣慢慢的淡了下來,“進去。”
她退后兩步,把門給關(guān)了。
雙腳卻生根了般,挪不動,即便背著身,眼神卻總往后面瞄。
是她一直想求的結(jié)果,真給了她,反而沒反應(yīng)過來,這三年的點點滴滴,若是細想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可被記住的回憶,許多片段自腦海中快速閃過,最后深刻的,反而是成婚的那三個月,江硯黎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明目張膽的偏愛,她小時候過得顛沛流離,一直想逃離傅家,但對沒見過面的聯(lián)姻對象有著防備心理,江硯黎只用了三個月,就讓她淪陷了。
甚至一度將他看作能拉她出沼澤的光。
可那之后,他就變了個人,似乎是膩了煩了,或者她真的無趣,他把給她的寵愛都收了回去,全都給了沈星眠。
她沒吵過,沒鬧過,更沒有陰陽怪氣過,除了沈星眠惹到她面前那幾次,她回擊過。
可還是在意的吧。
顏姒突然有種沖動,想要問江硯黎要個答案。
為什么突然就不寵她了,也不肯愛她了。
這個念頭一起來,就如同絲絲藤曼一般,沖動壓不下去,轉(zhuǎn)身將門給拉開了。
江硯黎還沒走,他就站在門外,手里拿著煙盒,指間剛捻出一支,他手心里攥著火機,看見她后,香煙推回了盒子里,打了個響指喚醒聲控?zé)簟?
“舍不得我了?”
顏姒一口氣堵上來,憋在那了,她從來沒有這么認真過,“江硯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他把煙盒和火機放回褲袋里,手抄著沒拿出來,肩膀一側(cè)往后微傾著,一只腳在前半步,站得很隨性,“來,你問。”
話都到嘴邊了,真要問出口又覺得那樣艱澀。
她用力壓了下嘴角,“明天要帶什么文件?”
江硯黎挑了下眉梢,“你過來點,我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