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李卿落情緒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被害了?何為被害?他怎么敢!?”
“那可是和親公主!”
“而且大梁隨行送親隊伍少則上百人,如此大的動靜,城中百姓為何卻無一人知道?”
劉力趕緊說道:“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
“因為和親隊,根本就沒有到達(dá)鷹城就被巴扎給先引入了事先預(yù)設(shè)的陷阱里。”
李卿落:“你繼續(xù)說下去。”
劉力:“小的原本也不知道此事。”
“是巴圖爾這些年一直都在巴結(jié)這巴扎,所以一次他酒后說漏了嘴。”
“說上次龍卷風(fēng),他去替巴扎做事,故意將一百多號人都帶去了樓蘭的方向。”
“我很好奇,就問他為何這么做。”
“他說巴扎大人不想大梁和西域修好,他一直主戰(zhàn)攻入大梁,拿下金陵,讓西域能入主中原,成為天下之主。這樣巴扎就能娶至少一百房的中原女人為姬妾。”
“但是皇庭一直以來磨磨蹭蹭的,所以巴扎很憤怒。”
“也就借著這次大梁的和親之事,想要徹底搞砸兩國的關(guān)系。”
李卿落:“可為何往樓蘭的方向引,就會搞砸兩國關(guān)系?”
劉力:“少東家有所不知,樓蘭是西域十三國最富庶的部落國,坐落在一片地勢低洼的山谷里。”
“但是前往樓蘭的路,卻很是崎嶇難行。”
“一路上除了有很多兇猛的毒蛇野獸之外,還有很多會吃人的地下墓室。”
“以前就有傳聞,不少商隊若是沒有樓蘭本國的人帶路,就會消失在草原上。”
“根據(jù)小的這些年在西域的經(jīng)歷,那樓蘭也確實(shí)如傳聞這般神秘而又詭異,不少人雖然向往,卻又根本無法抵達(dá)。”
“小的就猜測,可能是因為這巴扎想將大梁的和親公主引到去樓蘭的路上,那一路若是路上出了什么變故,巴扎就能將過錯推到樓蘭頭上,說是樓蘭故意將大梁和親公主給害死的。”
“自此除了能挑撥皇庭和樓蘭的關(guān)系,還能徹底毀了大梁和西域的求和。”
李卿落:“這巴扎和樓蘭關(guān)系不和?”
劉力:“少東家聰慧。”
“鷹王國自從巴扎篡位得了王位后,血統(tǒng)純正高貴的樓蘭王室就一直看不起他。所以他心里,自然就存了怨恨。”
“這幾年鷹城和樓蘭的關(guān)系也就一直都很緊張。”
“樓蘭鮮少參與西域皇庭的政事,但對皇庭的金錢支援一直都是源源不斷的。”
“因為它有很多的金銀礦山,還有整個西域最多的美人和美酒。也是整個西域最漂亮的地方。”
“巴扎就一直垂涎樓蘭,而樓蘭的兵力也確實(shí)一直不如鷹王國,只是礙于皇庭的威嚴(yán)不敢輕易動手罷了。”
“少東家猜,巴扎想趁機(jī)得到什么?”
李卿落知道西域各部關(guān)系復(fù)雜。
但沒想到如此復(fù)雜。
“難道他還想侵吞樓蘭國。”
從劉力的語聽聞,這巴扎對鷹王國的繼承本就來歷不明。
劉力:“小的也是如此猜的。”
李卿落正正經(jīng)經(jīng)又將這劉力又多打量了幾眼。
沒想到,此人眼界倒是不低。
而且,對事件的敏銳度也超乎了尋常人。
不過到底自己心底也松了口氣。
這劉力所說的南屏被害,并非李卿落想的那個意思。
還好,南屏可能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好!
“還有那阿娜爾公主的消息,你可有線索?”
劉力聽后果然說道:“少東家問得烏孫國的阿娜爾太后吧?她數(shù)日前確實(shí)來過鷹城。”
“不過她也只待了一日,聽聞天一亮就氣沖沖地帶人離開了。”
李卿落很疑惑:“氣沖沖?你親眼見到的?”
“那她身邊可有一個漢人?你是否注意到過此事?”
劉力聽后搖頭:“小的不過一介草民,是不能盯著權(quán)貴瞧的。小的也只是聽說過此事,至于您說的漢人……小的就更加無從得知了。”
“但小的聽說,這阿娜爾太后也去了北方。”
李卿落心口微微一跳。
“你是說,也是樓蘭的方向?”
劉力頷首。
李卿落扶著椅背輕輕瞧著手指。
“那你可否找到信任的樓蘭國人?咱們也去一趟樓蘭!”
劉力聽了似乎有些猶豫。
“少東家,真要去么?”
“去往樓蘭的路途可是兇險萬分的,稍有不慎,可能咱們都……”
劉力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大家。
李卿落:“你去安排吧。”
劉力明白了,起身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退了下去。
殺一跟著劉力去了后面。
不一會兒回來說道:“他和家人都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看來是真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
追雨卻道:“我看此人,也不能全信。”
“萬一他也是故意要把咱們引去樓蘭呢?”
殺一只能看向李卿落。
他們這些刺客,是不能有自己主見的。
主子讓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李卿落:“等著吧。”
“先等雀兒他們過來。”
“再等玄蒼。”
不過一個時辰,雀兒他們就都來了。
只是一個小農(nóng)家可塞不下李卿落他們這么多人,所以就在旁邊的空地上安營扎寨,不一會兒營帳就扎好了。
李卿落剛剛進(jìn)營帳里,雀兒就進(jìn)來稟道:“姑娘,現(xiàn)在滿城都在抓人,奴婢等費(fèi)了好大功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