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究竟做了什么,說!”
追雨聲音細不可聞:“王妃是使用了巫術……將西域大軍都給震懾住了。”
“想他們也不敢再輕易過來進犯中原……”
“也算是暫時拖住了這幫大軍吧……”
段容時一把扯住韁繩,馬兒前蹄被迫高高揚起。
一聲嘶鳴馬嘯。
馬兒落了地,緊急地在原地轉了兩圈,才又哼哧著安靜下來。
而段容時已是滿臉陰鷙的定眼看向追雨。
“究竟發生了何事,還不與本王一五一十的統統都給說清楚!”
等段容時為首的輕騎大軍趕到了李卿落的落腳之處時,李卿落也正在馬車里等著他的消息。
前去打探的殺字還沒回來。
留守的殺字和師兄姐們看到有人馬過來統統瞬間起身將李卿落的馬車給圍了嚴嚴實實。
然后嚴陣以待地抽出兵器對陣來人。
直到追雨沖出來大喊:“住手,是我們!”
后面的殺字們也都露出了頭。
眾人大喜。
玄蒼甚至殺字們也才看清那個渾身殺氣,打著頭陣而來的男子正是段容時!
等段容時勒馬停步,看向人群散開的馬車時,呼吸好似都停了。
“落兒。”
他低沉地喊了一聲。
“我來了。”
一只素手飛快地掀開車簾。
緊接著,一張削尖而又有些蒼白虛弱的小臉露了出來。
正是只聽見段容時的聲音,就已是滿臉驚喜的李卿落。
“阿時!”
看到她這幅樣子,段容時只是冷淡地先看向其余人。
“都下去。”
雀兒和鄭嬤嬤離開前都無比憂心地望著自家主子。
得到李卿落的眼神后二人才一臉不太情愿地退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紛紛投來憂心忡忡的目光,而段容時則注意到了被帶下去時神情不太正常的南屏。
等人都下去了,段容時才低頭看向李卿落隱忍著怒意開口問道:“你是如何答應我的?”
“便是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落兒,你打算如何向我交代?”
李卿落無辜地望著他。
“那你讓我怎么辦啊,阿時?”
“我千里迢迢地回來,你開口就是興師問罪。”
“若真要怪,那就怪它好了吧!”
說著她便整個鉆出馬車來,自己扶著馬車緩緩站起身來,并一把解開自己身上的皮毛,伸手指著衣袍下已經隆起的肚子。
她眨了眨眼,不再說話。
而段容時的眼睛在瞬間就瞪得像銅鈴那么大一般,毫不夸張的,并一臉震驚的盯著眼前這一幕。
接著,他再說不出一句字來。
并且翻身狼狽的滾下馬來。
又腳步混亂地狂奔至李卿落的面前。
“快下來!”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一把抱住她,將她橫抱著,轉身不知能置于何處,便一直緊緊抱在懷里。
他的姿勢僵硬。
力氣不敢太重卻又不敢太輕。
李卿落還是第一回見到他這樣無措而又有些驚慌的樣子。
“是真的?”
“你有了,有了我們的孩兒?”
“落兒,你為何不曾告訴我?”
“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也敢瞞著!”
“你想將我逼瘋嗎?”
他臉上又是懊悔又是痛心,還有對她的無數心疼。
一瞬間眼尾竟然都泛了紅。
李卿落只覺得不可思議。
所以,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
“我這不是沒事嗎?”
“阿時,不僅我很好,咱們的孩兒他也很好。”
“你要不要,摸一摸?”
說著,她便讓他將自己又放回到馬車前。
等她自己坐下后,她又拉著段容時的手來到自己的肚子里上輕輕放下。
突然,肚子還真的動了一下。
段容時滿臉驚詫。
他并未將手移開,而是跟著肚子上的波動又往下輕輕移動了些許。
看到這一幕李卿落雖然覺得好笑,卻也有一點生氣。
她故意將他的大手推開,并迅速合上自己身上的皮毛:“你剛剛不是還很兇嗎?”
“我們好不容易重逢相聚,你一開口就是責問。還拉著臉冷漠地應對我。”
“我揣著咱們的孩兒,這一路奔波可又容易了?”
段容時眼底閃過無奈:“那你為何要違背對我的諾,去用巫術?”
“而且還懷著孩子也敢用如此冒險的法子,你是不要命了嗎?”
李卿落:“我……我這不也是,想要幫你嘛……”
“我們給破風寫了信,他又一直沒有回應,所以我猜這邊或許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所以才讓破風無法分身。”
“我要是知道其實是你在這里,而且還是兩軍交戰在即,我還是會這么做的。”
“阿時,我真的有分寸。”
“當初巫月教的師父教我的心法,我早就徹底了熟于心,不會再無端出差的。”
段容時摸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