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姒眉心一跳,眼梢往后乜了一眼,離這兒最近的是三醫(yī)院,非要繞路去她上班的一醫(yī)院,存心膈應誰呢?
路上,沈星眠一直在說難受,謝允好幾次超速,又把車速給壓下來,他把車窗按鈕給鎖了,唯獨顏姒的這面窗戶是全降的,冷風刮在臉上,比耳光還侮辱人。
她見過不少次江硯黎對沈星眠的耐心程度,卻也不抵這一次,但凡沈星眠哭一聲,哪怕嘴里嚷嚷的話聽不清,他也是聲聲有回應。
到醫(yī)院后,謝允去跑手續(xù),開了單間病房,江硯黎抱著沈星眠去乘電梯,奈何遲遲沒來,他轉頭去爬樓梯,謝允也跟在后面。
就顏姒沒去,六樓,誰爬樓誰腦子有泡。
接診的是崔醫(yī)生,和顏姒認識,不是一個科室的,關系不熟,頂多算點頭交,他挺意外顏姒也在。
“你們從哪里來的?”
江硯黎問,“跟這有關系?”
“也有關,她可能喝了被加料的東西,現(xiàn)在藥效上來了,身上滾燙,我替了個女醫(yī)生來檢查,沒有被侵犯的痕跡,但臉上和身上有不小的外傷?!?
江硯黎眉心緊擰,他是男人,自然知道那種東西是什么東西。
“怎么解?”
“出汗吧,她應該是掙扎過,已經(jīng)出過汗了,再洗個冷水澡,不過這天氣,洗冷水澡傷身體,她要是癥狀緩解了就可以了,后半夜熬著,藥效有時間的,我待會兒給她開點維生素c,加速代謝,她要是能吃東西的話,吃一個半個橘子?!?
“顏醫(yī)生,”崔醫(yī)生看向顏姒,“你有空嗎,要不要去藥室取一下,你熟悉路?!?
“我去!”
謝允警惕的盯了一眼顏姒,眼神轉到崔醫(yī)生來,沒收住,連這個醫(yī)生一塊防,“維生素c是吧,確定就這一樣?”
崔醫(yī)生很納悶,不知道這人抽哪門子瘋,“對?!?
“你把藥方開出來,我去取,讓個外人去,誰知道她會偷偷往里面放什么?!?
“謝允?!?
守在沈星眠床邊的江硯黎突然喝出聲:“我警告過你,對她客氣點?!?
謝允本來就不待見顏姒,今天的事還沒查,但肯定和這女人脫不了關系,跟這么緊,誰知道是不是心虛,不讓他說他就憋著不說唄,拿了藥方就走,但是一背著身就報警了。
沈星眠一直喊熱,臉色燒紅,脖子上被她撓得像過敏一樣。
顏姒還在房間里,江硯黎一點都不避著她,抱起沈星眠去洗手間。
門沒關,不用跟過去,顏姒也知道里面的構造。
這種單人病房和酒店的大床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床小點,洗手間里有淋浴也有浴缸,浴室里還準備了浴袍,一年到頭除了有錢人會定,別人一聽價格都會拒絕,同事私下里蛐蛐能住這種病房的多半人傻錢多。
里面?zhèn)鱽硭髀?,匯進浴缸里,一會兒后,水聲停了,應該是放滿了,江硯黎哄著沈星眠,當她入水后,尖叫著躲,大概是想往他懷里跳。
還真洗冷水澡啊。
江硯黎哄她也沒安撫下來,后來似乎是一起進浴缸里泡著了。
顏姒就坐在沙發(fā)上,冷白著一張臉,虛掩的門后時不時傳來男人壓抑的低喘聲,和沈星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低吟。
她繃著唇線,用力抿了抿,而后直接過去,推開洗手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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