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匆匆趕來,聽見的就是這句,他貓在車后,探個頭從車頂看向江硯黎的車離開的方向,確定人在那車上,遠了后才敢說話。
“我就說嘛,硯哥怎么可能不追究,眠眠可是他的寶,顏姒算什么東西。”
肩膀上搭了一只手,謝允驚得能跳起來,他往后看,對上周靳聲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立馬抖肩膀把他手給甩下去。
“嚇我干什么!”
“聽說是你報警抓嫂子的?”
謝允覺得他問得奇怪,“不應該么?我告訴你啊,還好我反應快,硯哥肯定稀罕我,馬匹絕對怕對了。”
周靳聲鄭重的對他豎起大拇指,“不錯,人怎么能聰明成這樣。”
一句話就把謝允給吊成翹嘴。
可是夸完他又搖頭是什么意思,看他那一眼,好像他已經死到臨頭似的。
秦桉也搭了搭他肩膀,用一種“可以準備后事”的語氣說:“還拍馬屁呢,人怎么能捅這么大的簍子,在下佩服。”
謝允心里就拿不準了,直發毛,“干什么啊?說的什么玩意兒,我怎么聽不懂呢。”
“這么說吧,”周靳聲已經走到車門旁,摸了支煙點上,“上次嫂子卷進烏龍殺人案里,硯哥在警局里守了半宿,連夜叫我過去保人,不光要把她摘的清清白白,還不準她在里面受委屈,后來嫂子全須全尾的出來了,硯哥那口氣才算是忍下了,不然他一定會把那案子的所有涉案人員和幕后黑手全給整治一遍。”
謝允莫名捂著心口,頓了一下。
秦桉說:“別小看嫂子在硯哥心里的地位,帶出來給我們見那幾次,哪次他沒護著,你真得慶幸你和他從小到大的情誼,自己回去問問你老子,你們謝家一直盯著的標是不是流了。”
謝允趔趄了幾步,臉色跟鬼一樣蒼白。
所以不是沒感情?
人家硯哥早就把顏姒給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他遲鈍,還沒覺察到,那他把顏姒給送進局子里去了,二十多年的交情是不是都保不住他了?
這兩個損友,怎么也不跟他通通氣!
“那我……咋整啊?”
周靳聲:“你么?別治了,像你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謝允不搭理他,求救的看向秦桉,秦桉接了他的目光,而后緩緩的朝警局那別了一眼。
謝允悶了悶,突然開竅了。
車里。
江硯黎幾次提速,在快速路上瘋狂超車,沒導航沒目的地,快上高速的時候清醒過來。
手機一直在響,他抽了支煙出來,點燃后把窗戶給降下,手伸出窗外彈掉煙灰,用夾煙的手拿起手機。
是餐廳的人來的電話,問怎么人還沒到,準備的驚喜什么時候上。
“還上什么上,人都……”
話到嘴邊,聲音被冷風給裹得顫了兩顫,噎回去了,他渾身冷意,半潤的衣褲貼在身上,他不舒服的拽了下領口,說道:“現在上。”
“好,江太太是快要到了是嗎,那我們這邊馬上準……”
江硯黎把通話給掐了。
他在前面掉頭,開半小時車,到餐廳。
他包了頂樓,大片的落地窗外,正對著對面的商貿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