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說:“我聽說她最近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我認識幾位臨床醫(yī)生。”
“呵……”
江硯黎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諷笑。
“你有什么資格提她?”
顧清眼底閃了閃,“我只是關心她。”
“用不著,我警告過你,別讓她知道你,但凡你膽子大點,你這家聽茗,包括你和姓江的,都得給我滾出霖城?!?
江硯黎實打實的威脅,“不信試試看。”
顧清抿了抿嘴角,什么都沒說。
下之意,她要是還想和江父在一起,這輩子只能偷偷摸摸,不然連這么個窩囊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江硯黎實在是疲累,腳底下的路被燈光照著,他踩在自己的影子上,風聲偶爾過耳,穿進去幾絲涼意,抬眼間,看見站在那里的顏姒。
眼前有瞬間撥開云霧的清朗,但隨即而來的,卻是難堪。
兩兩相望,隔著一條細窄的溪流,她腳步一動,江硯黎看清是往他這邊來的,立即跨開步子朝她過去。
“怎么回來了,沒找著路?”
江硯黎拉她的手,“手這么涼?”
顏姒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顧清已經(jīng)不在那了。
她攏了下眉尖,抬頭看著江硯黎,他視線迎下來,好笑道:“偷聽就偷聽了,我又沒說你什么,這么心虛做什么?”
顏姒眉尖蹙得更緊了。
沒甩開他的手,反而還握住了,牽著他往另一個方向去,江硯黎略怔了一下,立即輕輕反扣住她的手。
就走了一段,到更僻靜的地方,她就松手了。
“那位是爸爸的……”
江硯黎搓了搓指尖,還挺失落,“嗯,算外室?!?
顏姒居然都不知道,在她看來,和公公相處得不多,人是沒什么突出的才能,勝在周正,江家大小場面他都能應付,只是沒那么游刃有余罷了,和婆婆的感情說不上多濃烈,但也算相敬如賓,細水長流。
沒想到男人無情起來,能夠瞞幾十年。
“婆婆真的不知道嗎?”
江硯黎輕應,“他們不敢?!?
難怪。
江硯黎會在叛逆期后,成長得那么快。
顏姒聽奶奶提起過,說起江硯黎最讓人頭疼的那幾年,她還奇怪,怎么人能轉性那么快,好像突然就好了。
“我跟他不一樣。”
顏姒還在發(fā)怔,沒聽清:“什么?”
江硯黎捉著她的目光,慢慢纏上,“我很專一,就只愛你一個?!?
顏姒下意識覺得可笑,可這種場合下,她說不出嘲諷他的話來,便沒接話,導致他那話落不到地上,干干的浮在那。
他臉皮厚,轉了話頭,“我沒騙你,我在這兒真的沒包廂?!?
要不是她來了,他故意追過來,聽茗這破地,他根本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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