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從萬人追捧的地位被拉下來后的狼狽,關是想想,陸輕就驚出一聲冷汗來,顧不得腰上的疼痛,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因為太過急切了,導致一腳踩空,腳崴了只不過稍稍停頓了半秒,便這么踉蹌著到江硯黎面前。
抓著他褲腿,仰著頭,眼里的恐懼和慌亂無所遁形,蒙了一層淚意。
“硯黎,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江硯黎冷笑,“不是咬死不認嗎,怎么又承認了?”
她哪里敢拿前途來充骨氣,偏偏她所有的前途,都系在這個男人身上。
從一開始,他們的關系就不是對等的。
“對不起,是我一時糊涂,昏了頭了,我不該去招惹顏小姐,以后也不敢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也別說什么要放棄我的話,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硯黎冷眼看著。
陸輕喉間梗了又梗,拼著豁出去的心性,咬牙道:“看在我們這一年多的情分上……”
江硯黎一腳將她踹開。
低低沉沉的嗓音,好似裹了冷風一般:“我們什么關系?”
陸輕喉間頓時像塞了泡漲的棉花似的,一句話都出不來,也沒敢哽咽,心下的恐慌愈加放大。
“那我……我去跟顏小姐,解釋,我請求她原諒,跟她道歉,好不好?”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三番四次的去招惹她?”
“陳易!”
江硯黎揚著嗓音,陳易走進來,戴著手套,手里抓著個透明瓶子。
陸輕瞳孔劇烈晃動,隱隱覺察到了危險,原還想再爬過去求求他,此時卻是驚懼得直往后退。
“硯黎……他拿的是什么。”
“不眼熟嗎?”江硯黎聲線越發透冷,“你買通的人,用了什么東西,你不清楚?”
陸輕下意識的看向另一旁被捆綁著蜷縮的男人,用力吞咽了一口,額上已然滲出細密的薄汗。
“不,不會的……你不會那樣對我的……”
看來還不蠢,這種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還能分出些微的理智,考慮下自己的求生欲。
可她從來就錯算了。
她對江硯黎來說,一點地位都談不上。
江硯黎輕略揚了下眼神,陳易即便不細猜,多年的默契也能懂得,拿著瓶子慢慢走到陸輕面前,錯兩步的距離,蹲下來。
一臉盈盈笑意,瞧著并沒有多少攻擊力,可說出的話,卻比刀子還要凌厲。
“對不住了,陸小姐,你看你身上哪里方便,我就澆一瓶,不算多。”
陸輕的臉色刷的一下更加慘白。
嗓子眼里嚯了刀子似的,好半響才囫圇的吐出話來。
“你不可以這么對我……”她看向江硯黎,眼淚掉了下來,“這么對我太狠了,我是個演員,我身上要是傷了哪里,那我的前途就毀了,而且……這是硫酸啊……治不好的。”
“傷你不行,傷她就行?”
江硯黎越發火大,“你自己選,澆手還是腳,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敢對她做什么,我就對你做什么,這瓶硫酸你先試試,傷了我給治,死了我給埋。”
陸輕驚恐的瞠大眼,此時的腦子里完全不能思考了,全憑本能,也正因如此更加暴露自己內心的扭曲,居然脫口說出一句:“可她不是沒傷著嗎?”
“等你真把她給傷了,我還會站在這兒和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