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寸土寸金。
合租地下室700元一個月也不斷有人來看房子。
跟著顧臻耳濡目染四年,商業(yè)頭腦初顯的顧聿初不僅從租客中挑選出最適配自己當前情況的那一位,還順利讓他找到了在家就能干的工作。
這位租客在天橋下的夜市擺攤做手工制品,賣經過簡單加工的手繪扇子、黏土制品、能進貨賺差價的小家電,生意也一陣陣的,明明人流量還挺大,有時候一天下來卻一單都賣不出去。
顧聿初幫他修出故障的小家電,獲得修理費的同時也得到了租客的信任。
租客開始將成年人的抱怨告訴他,“同樣都是擺攤,有個做鉤針和毛氈的攤主生意特別好,天天排隊,收錢收到手軟,可惜做出那些成品都太難了。”
“我會做。”顧聿初說,“我給你做,賣出去之后再給我結算,怎么樣?”
有了顧聿初的加盟。
一個禮拜生意就好起來了。
顧聿初用交完房租剩下的錢又去買了些二手書回來,都是手工制品的教程書。
他對著圖片自己琢磨,研究新品。
因為做得太好,后來客人甚至來求定制。
租客每晚分錢時都感慨,“還有什么是你不會做的?”
顧聿初苦笑,“太多了。”
“我會做的這些都算什么……”
廉價的、上不得臺面的能力。
他哥哥顧臻才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顧氏雖然是a城四大豪門中排名墊底的一家,但涉及的產業(yè)依舊多得讓人眼花繚亂,房地產、酒店、商場、珠寶、高奢、電器……
和顧臻相比,他普通得讓人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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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初一口氣買下兩年的日歷,撕著日子過,一天天的等。
等他十六歲生日那天。
哥哥會來嗎?
像上輩子一樣來接他。
那天他買了套體面又簡單的衣服,不再像上輩子一樣狼狽地穿著破洞衣服,出門的腳步也很輕快。
租客調侃他,“穿得這么好,平時都沒見你這么開心過,今天有什么喜事兒?”
“我等人來接我。”
顧聿初給了他一串電話號碼,“如果我今天之后沒有回來,以后房租交給這個人,每個月一千。”
“他是房東,那你是……二房東?”租客愣了下,笑罵道,“我竟然被你這個毛頭小子忽悠了兩年!你真是有奸商的潛質!”
顧聿初已經將這些聲音拋在身后,走出了地下室。
他坐在上輩子的蒼蠅小館里,忐忑地等著。
幾乎同樣的時間。
同樣的人走進了這家店。
顧臻說,“跟我回顧家。”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把因為過于激動而發(fā)抖的手藏在身后,亦步亦趨地緊跟顧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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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初不再渾渾噩噩,他主動要求上學,并且對理科很感興趣。
他心里萌生了一個新的想法。
如果一切都和上輩子一樣的話,那顧臻的車禍也會發(fā)生。
那能未卜先知的他,想盡辦法也許就能讓顧臻避免這場車禍。
他還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學習成績優(yōu)異,一樣能吸引哥哥的注意力,而且是正向的注意。
顧臻總是表揚他,但是眉眼間卻難掩疲憊。
顧聿初這才知道自己上輩子躺在家里像爛泥一樣地攤著,抱怨哥哥總是很少回家的那些日子里,顧臻為了能接下顧氏這個龐然大物,有多拼命地去應酬和與旁人周旋。
這輩子顧聿初做的最大膽的事情,就是在顧臻應酬喝多的時候催促司機開車去接他,然后把司機趕走,再自己把顧臻從車里扶出來。
這時候,悄悄地、不小心地用唇碰到顧臻的臉側。
他開始盼著顧臻去應酬,把小心思做了好幾次。
直到有一次看到顧臻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非常緊張地等了會兒,看向顧臻仍舊緊閉的雙眼,顧聿初才松了口氣。
應該沒有被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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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聿初發(fā)現(xiàn)這輩子好像始終有些事情繞不過去。
比如被身邊的朋友下藥,導致上癮。這次他明明靠自己考上了一所重點大學,卻因為家境和身份遭人嫉妒,在事情敗露之前,他都把對方當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