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辰聽到廳內眾人紛紛夸贊,嘴角翹起壓都壓不住,憋屈了一晚上,總算是找回場子了。
雖然以前也經常收到贊美之,但今日的贊美感覺格外動聽,特別是想到待會裴云要跪在他腳下磕頭,心情就更加美妙。
再一看裴云還在寫,那種碾壓的快感就更加淋漓盡致。
“裴云,寫不出來就不要逞強了,輸給我不丟人,現在過來給我磕頭吧。”
謝辰以勝利者的口吻,腦袋揚起,鼻孔看向裴云。
“公子。”
冷清秋拉了拉裴云的衣袖,有些同情,公子寫了半天就寫了幾個字出來,這是被徹底碾壓啊。
裴云嘆了口氣,毛筆字確實不是自己擅長的,他也聽到了謝辰寫的詩,確實不錯,要是他自己寫,肯定不是對手。
但不好意思,我特么是文抄公啊。
將毛病放下,看著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裴云也有些臊得慌,實在是太難看了,直接一把將紙撕了,開口道:“誰說我輸了?”
謝辰一愣“你連詩都沒寫出來,難道還不承認,你想耍賴不成?”
“誰說要寫出來才是詩,我念給你們聽不成嗎?”
裴云說著,唰一聲打開折扇。
在場士族頓時有些心驚肉跳,裴云回答前兩題都開了扇子,這幾乎都已經成了一個信號,現在又開,難道他還真能做出詩來。
謝昭運心里咯噔一聲,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急忙道:“王爺,舍弟詩成,裴云卻沒寫出來,這勝負已分,還請宣布第三題是舍弟獲勝。”
蕭丞道:“不急,既然裴云說要念給大家聽,那就讓他念,這一題又不是比快慢,誰先寫出來誰就獲勝,你應該對你弟有信心才對。”
謝辰也道:“王爺說得不錯,哥,你就讓他念,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其他士族也都紛紛起哄“讓他念,看他能做出什么狗屁不通的詩出來。”
沒有人覺得裴云能寫出什么好詩,山賊能受什么教育,哪里能和他們這些士族相比,正好讓裴云念出來,他們也好樂呵樂呵。
裴云看向這些士族,微微一笑,邁步從桌后走了出來,聲音低沉的開口。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眾人微微一愣,這寫的什么?悼念死人的?
“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全場安靜了,仿佛看到了一位歷經滄桑,面容憔悴,兩鬢斑白的男子因為妻子的死亡,有著滿腹的凄涼無處述說。
謝辰的手不由抖了一下,蕭芷若美眸中更是亮起異彩,就連蕭丞也情不自禁的身體前傾,想要聽下去。
眾人都沉浸在了這詩詞的意境中,哪怕是冷清秋這種沒有多少學問的,也能聽懂里面表達的意思。
裴云繼續道:“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惟有淚千行。”
此時大廳內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沉浸了進去,卻聽裴云的聲音低沉。
“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等到裴云念完,眾人久久都回不過神來,這詩詞沒有一句用了相思兩字,但卻又每句都在寫相思,光是意境就比謝辰的詩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你思念遠方的心上人,我卻思念死掉了十年的亡妻,你還有見面的機會,而我卻沒有,誰的相思更重?已經不而喻了。
大廳內那些士族女子,謝辰的詩只是讓她們紅了眼,而裴云念的這詩詞卻讓她們淚流滿面。
“好!”
蕭丞大聲開口,眼睛也有些發紅,他的妻子也已經死了多年,裴云這詩勾起了他對亡妻的思念。
廳中眾多士族看向裴云的眼神變了,誰也沒有想到裴云居然連文學造詣都這么高,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能經商,能定策,會打仗,還特么能作詩,這尼瑪是文武全才啊!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這么牛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