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黑,裴云準備找一個客棧先住下。
只不過他手上沒有銀子,想了想,從商場的兩元店內(nèi)買了一堆玻璃珠。
“掌柜的,我沒帶銀子,可否用這個當著房錢。”
裴云走進一家客棧,掏出一顆玻璃珠放在柜臺上。
掌柜姓賈,看到這玻璃珠,眼睛頓時瞪得滾圓,顫抖著手將那玻璃珠拿起,小心翼翼地看了半天,才有些結巴的道:“這……這是琉璃珠?”
裴云道:“能充當一晚的房錢嗎?”
賈掌柜回過神來,急忙道:“能能能,別說一晚了,客官您在我這里住一年都行啊。”
“我現(xiàn)在就帶您去最好的房間。”
說著賈掌柜將玻璃珠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心中猜測著裴云的身份,想著這肯定是大地方來的富家公子。
要知道琉璃這玩意可是稀罕物啊,珍貴得緊,賈掌柜早年走南闖北只見過一次琉璃珠。
但那一顆無論是色澤還是光滑都遠遠比不上這一顆。
如果不是富家公子,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琉璃珠。
賈掌柜準備將這琉璃珠當成傳家寶。
看到掌柜將玻璃珠如此慎重的放在懷中,裴云便覺得好笑,這玻璃珠他要多少有多少,完全不值錢,都拿出來的話,恐怕會嚇死這掌柜。
“客官,您請。”
賈掌柜將裴云帶到了甲字一號房,推門進去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如今大災年,本店不再提供吃食,還請客官理解。”
裴云點了點頭,想起一事道:“聽說你們縣的縣令千金被山賊綁了。”
“可不是嘛,那些山賊著實可恨,綁誰不好綁薛小姐,聽說薛小姐是為了去廟里求菩薩下雨才被綁的。”
“雖然被救回來了,但這名聲可全毀了。”
裴云不動聲色地道:“名聲毀了?我聽說那些山賊劫財不劫色,怎么會毀了名聲。”
“這樣的話誰信啊,現(xiàn)在縣里都傳遍了,說薛小姐早被山賊糟蹋了,原本有婚約也被退了,老慘了。”
賈掌柜見裴云對這事感興趣,便將縣里的傳說了,有鼻子有眼,就好像他親身經(jīng)歷的一樣。
等到賈掌柜走后,裴云皺起眉頭,莫非這就是官差來攻打山寨的原因?
我特么真冤!
如果真的和薛芊芊發(fā)生了什么,縣衙來打他,他認了,關鍵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啊。
誰這么沒有公德心亂傳謠,原本和縣衙可以化解仇恨的,現(xiàn)在這仇更深了。
薛芊芊現(xiàn)在也很痛苦吧,畢竟女子對名聲看得比命還重要。
搖了搖頭,裴云也沒有多想,準備去當鋪當東西。
饑荒年,當鋪的生意比平常還好一點,特別是饑荒剛開始的時候,糧價上漲,城內(nèi)的百姓買不起糧,只能將家里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典當,不少百姓都是死當。
等到這饑荒年過去,當鋪將這些死當?shù)臇|西一賣,就能大賺一筆。
此刻裴云在賈掌柜的陪同下到了當鋪。
裴云只是問了一下當鋪在什么位置,賈掌柜便巴巴地陪著來,狗腿子勁很到位。
“吳掌柜,有貴人上門了,還不快出來迎接。”
一進當鋪,賈全便喊了起來。
不多時,吳掌柜出來,是個小老頭,和大多數(shù)百姓一樣,瘦得皮包骨頭,不過一雙眼睛依然透露出精明。
“不知客官要典當何物?”
裴云拿出了玻璃珠,賈全眼睛又瞪圓了,居然還有,他還以為裴云給他的那顆是唯一的呢。
吳掌柜的眼睛也瞪圓了,急忙小心翼翼地拿起,反復觀看,舍不得放下。
裴云道:“你開個價吧,價格合適,我就死當給你。”
吳掌柜將玻璃珠放下,聲音有些發(fā)抖“客官,這琉璃珠你真的愿意典當?”
“不典當,我來你這里干嘛。”
吳掌柜深吸口氣,伸出一根指頭“我愿意出一百兩。”
賈全急忙道:“低了。”
吳掌柜苦笑“我這當鋪也拿不出多少錢了,來典當東西的人太多,這些東西都還在我手中,沒有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