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書眉頭一皺“你什么意思?難道天水碧還不能將柳家壓下去?柳家還有比天水碧更好的顏色,這絕對不可能!”
裴硯書的眼光可不是裴禮可比的,他很清楚,天水碧這種顏色一經推出,絕對會大受歡迎,他也問了張褚,這種顏色江南那邊都沒有。
柳家從江南進貨回來,也不可能有比天水碧更好的顏色。
“爺爺,不是柳家,是裴云,他沒死!”
“他拿出的絲綢比我裴家的好,而且他也有天水碧,不僅有天水碧,還有各種拼色絲綢,最多顏色拼了七種。”
“這次賞絲會,我們一匹都沒有賣出去,那些士族全都去買裴云的絲綢了,而且他定價只要五十兩,比我們的便宜了一半。”
“而且,打壓我們陶瓷生意應該也是裴云讓柳依依做的。”
裴風開口,說完后,感覺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什么?你說什么?”
“裴云沒死!”
裴硯書眼睛圓睜,提高聲音。
裴風點了點頭“活得好好的。”
裴硯書猛地捂住胸口,一張老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嘴唇顫抖著想說些什么,卻只發出"嗬嗬"的氣音。
"爹!"裴禮慌忙上前攙扶。
"爺爺!"裴風也趕緊沖過去。
"噗——!"
裴硯書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裴禮的衣襟,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裴……裴風說的都是真的?裴……裴云那小畜生沒死?”
裴禮點了點頭,看著父親瞬間灰敗的臉色,心中一片冰涼。
“爹,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給你找大夫看看。”
裴硯書擺了擺手,他剛才是氣急攻心,原本都以為冷血十三鷹將裴云給殺了,結果現在告訴他沒死。
還打壓他裴家的陶瓷生意和絲綢生意。
偏偏還真打壓下去了,這才讓裴硯書氣急吐血。
“你給我詳細說說賞絲會上的事。”
裴禮開始說了起來,當聽到裴云拿出各種顏色的絲綢,每一匹絲綢都堪比貢品,甚至超越貢品時。
而且還讓那些士族明天去店鋪購買。
裴硯書的手劇烈抖動起來,臉色一片慘白。
他閉上眼睛,身體發顫,他此刻也想通了,如果說山寨的貨物是兩個兒子留下的還能說通。
但陶瓷和絲綢絕對不可能是兩個兒子留的。
這么精美的陶器和絲綢怎么可能運到瑞豐縣這窮鄉僻壤來賣,要運也是運到金陵那些大城池,才能賣出好價錢。
裴云哪里來的這些東西?
不過這不重要了,裴云既然開商鋪,那就說明有穩定的貨源,那么他們的絲綢生意是不是會像是陶瓷生意那樣慘淡。
到最后一匹都賣不出去,當然他們也可以降價,但那樣就是虧本啊。
裴家不屑生產普通的絲綢,全都是上等絲綢,這要是降價,虧死,而且他們降到50兩還不行。
裴云的絲綢比他們好,同等的價格,肯定是買裴云的。
所以他們只有比裴云的價格還低,才有可能賣出去。
更要命的是,之前的賞絲會后,裴家的訂單量就會激增,這次隔了一年沒有開,裴硯書斷定這次的訂單量將是前年的兩倍。
因此早早地就采購了原材料,然后做出成品,堆積在倉庫中,就為了在賞絲會后大賣一波,為此裴家的資金都全砸進去了,還利用士族身份賒欠了不少貨款,這要是絲綢賣不出去,那就完蛋了。
裴云這是要讓他裴家破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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