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生了這種事,陸首長也沒心情過生日了。
秦秀枝簡單給安安止血后,她抱著安安上了宋舟野的車。
陸今晏、宋棠、盛首長等人也都跟著去了醫(yī)院。
一到醫(yī)院,秦秀枝就換了衣服,帶著助手去給安安做手術。
安安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是中午,直到傍晚,他才被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安安!”
看到手術室大門打開,宋棠等人連忙迎了上去。
林荷眼圈泛紅,她看了眼安靜地躺在推車上一動不動的安安,急切地問秦秀枝,“安安現(xiàn)在怎么樣?”
秦秀枝肯定不希望林荷、宋棠等人著急。
她摘下口罩后,連忙說,“手術很成功。就是他腿傷得太厲害,得臥床一兩個月。小孩子恢復快,好好養(yǎng),不會留下殘疾。”
聽到秦秀枝說手術很成功,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只是,聽到她說,安安得臥床一兩個月,大家還是特別特別心疼。
安安腿摔斷了。
就算以后能恢復得很好、不會留下殘疾,但那些疼痛以及被親生母親傷害的絕望,都會在他的心上烙上深重的印記。
他們都怕安安會走不出來。
安安心里藏著事,并沒有昏睡太久。
麻醉藥效過去后,他就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他知道,媽媽把他從窗口摔下去后,肯定會把這一切都推到干媽身上。
媽媽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之前媽媽打他,他可以聽媽媽的話,不告訴別人真相。
可干媽不欠他們什么,他們沒資格污蔑干媽。
他不想干媽蒙受不白之冤,他睜開眼睛后,哪怕身上的疼痛,讓他牙根都止不住打顫,他還是固執(zhí)地對陸今晏等人說,“不是干媽把我摔下的窗口……”
“安安,你終于醒了!”
看到安安睜開了眼睛,宋棠歡喜得要命,喜悅的眼淚,止不住從她眼角淌出。
宋棠知道,寧馨對安安的傷害,真的太大了。
安安依賴、敬愛寧馨這位母親,她卻殘忍地把他推下了窗口,對一個孩子的心靈,簡直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注意到安安原本黑亮、靈動的眼睛,像是煙花燃盡一般寂滅,宋棠又心疼得要命。
她更沒想到,安安已經(jīng)難受成了這樣,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證明她的清白。
宋棠一顆心又軟又疼,眼淚更是大顆大顆滾落。
“宋宋,別哭。”
見宋棠掉眼淚,陸今晏簡直要心疼死了。
他想用力抱緊她,虔誠、眷戀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只是,陸首長、盛首長、林荷、秦秀枝等長輩都在病房,他肯定不好當著他們的面親吻她,他只能用力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無聲地告訴她,他永遠都在。
“干媽,對不起。”
安安已經(jīng)知道他不是寧馨的孩子。
但他畢竟喊了寧馨那么多年媽媽,寧馨做錯了事,他依舊覺得特別愧對宋棠。
他愛寧馨,不希望她被人憎惡、排斥,所以,之前寧馨虐打他、折磨他,他都選擇了維護她。
只是,今天寧馨想要傷害他性命。
特別可笑,寧馨為了拆散陸今晏、宋棠的婚姻,竟要用他的命來陷害宋棠!
哪怕他依舊特別依戀寧馨,他也知道,他不能再繼續(xù)維護她了。
因為寧馨的心已經(jīng)徹底爛了,他不想她以后傷害更多的無辜。
沉默許久,他還是決定說出真相,“我沒能攔住媽媽陷害你。”
“媽媽……媽媽喜歡干爸,她總盼著你跟干爸離婚。”
“我之前摔破頭住院,是媽媽推的我。”
“我上次發(fā)燒住院,是因為媽媽打我之后,把我扔到冷水里泡了一晚上。”
“她說我是蠢貨,說我沒用。因為我不能讓干爸去我家,跟她單獨相處。”
“可我覺得你和干爸在一起很好,我不想幫著媽媽拆散你們。”
“我跟媽媽講過道理,但我還是阻止不了媽媽害你……”
“對不起……”
安安真的覺得特別愧疚。
愧疚到,都沒臉跟宋棠對視。
爸爸在的時候,他總是夸贊他聰明、勤奮、好學。
爸爸去世后,媽媽卻總是說,他蠢笨、沒用。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真的太過蠢笨,才會無法勸阻媽媽放棄干爸?
他也會想,是不是他再聰明一點兒,媽媽就不會一次次妄圖破壞干爸干媽的感情了?
安安被推回病房后,秦秀枝對大家說,安安身上,不僅有摔傷、擦傷,還有很多觸目驚心的淤痕。
那些傷痕,不可能是今天摔的。
聽了秦秀枝的話,其實大家都已經(jīng)猜到,安安身上的傷痕,是寧馨打的。
此時,聽安安親口說出寧馨對他的傷害,大家還是有一種三觀顛覆的震驚感。
一位母親,怎么舍得一次次虐打孩子,甚至還讓孩子浸泡在冷水中一整晚?
不過,想到寧馨為了陷害宋棠,都能把安安摔下窗口了,大家又覺得,寧馨能做出那些豬狗不如之事,倒也正常。
“干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