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她看見了他們輕蔑的眼神。sm.Ъiqiku.Πet
赤韶詞匯量有限,難以描述其細微之處,非要說的話,好像看見了一只兔子,無害弱小,隨時隨地可以殺了飽餐—頓。
她覺得很不舒服,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外公。@無限好文,盡在@
金阿公在和人說話,他表情嚴肅,眼睛緊緊盯著對方,就好像平時和寨子里的大人們說話一樣,顧不得小孩子,只會讓他們離遠點。
赤韶感覺到了極其的怪異。
一方面,她被眾星拱月,像是勇士一樣圍在中間,可大家都不正眼看她,完全不像是對勇士的欣賞。
她明明在這里,卻無足輕重。
「阿公——」她下意識地出聲。
在場的人紛紛投來視線。金阿公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說:「別擔心,很快就好了。」」
「是啊,照我們說的做就好。」千魚寨的寨主爽朗地笑了笑,好像和藹的長輩。
赤香上前,替她理了理頭發和帽子,然后說:「不要忘了昨天教你的話。」
赤韶想說「我才不會忘」,昨晚上金愛盯著她背了一晚,可她下意識地覺得,現場的人不會在乎的。
他們只是在安慰小孩子。
果然,象征性地安撫了她幾句,他們就重新開始說事情了。
赤韶抿住嘴巴,不再看他們。
接下來的整個流程,都和彩排的時候一模一樣。
寨主們真情實感,抑揚頓挫,好像多么誠懇慷慨,而赤韶背著拗口的臺詞,像個傀儡一樣,沒有任何感情。
太陽很曬,大家的眼中都閃著別有用心的光,似乎期待什么,謀算什么。δ.Ъiqiku.nēt
人人都圍著她。
人人都不看她。
赤韶麻木地走完了所有的過程。
梁太監說了什么,她聽不懂,膝蓋跪得很痛,很不舒服。可稍微走神了一下,背后就有人推她,粗壯有力的手指重重按在她背上,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只被拎住脖子的兔子。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赤韶卻連瞪腿都做不到。
她只好把頭低下來,緊緊咬住牙關。
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會兒,一切都結束了。
金愛過來拉住她的手,擔心地看著她:「你還好嗎?」
「我沒事。」再好的朋友也有自尊,赤韶不想表露出脆弱的樣子,故意說,「現在,我是土司了。」
金愛糾正說:「要朝廷同意你才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