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戰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湊到了她的面前
他確實很想知道葉寸心接下來還有什么損招,甚至突然想起了哈雷審訊沈蘭妮時的那個場景
葉寸心這丫頭會不會也用同樣的招數,企圖打斷他的審訊思路,瞎搗亂的叫他“老公”?
兩世加在一起,還沒人叫過他“老公”呢,小丫頭叫的話會甜甜的吧?
自己應該慌忙解釋嗎?還是應該心安理得且臭不要臉的回應
“那你告訴老公啊?”
想著想著,雷戰的耳尖也泛起了微紅
葉寸心也敏銳的捕捉到了
不是,她還沒干嘛呢,雷戰的審訊思路就被打斷了?
他又想到啥了啊?
葉寸心面上不顯,輕輕開口
“我,我叫田雨念,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心理學大二學生”
“我是云南昆明的,這次只是為了自己研學素材做準備”
“求求你們了,我真的沒有說謊,我的學號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啊”
“我的父親在我5歲的時候就不在了,只剩一個母親,好不容易把我養大,我求求你們了,放我回去吧”
“我剛剛怕你們是壞人,所以才說謊的,我真的只是個學生啊,求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葉寸心拿捏的很好,就連哭也是有層次遞進的,先不說是否有測謊儀,這個情緒,這個故事的流暢度,甚至連學號都能完美的編出來
若不是他們只是訓練,他們認識她,他們真的會覺得面前的姑娘說的是真話
更何況現在還有測謊儀
閻王盯著測謊儀傳來的數據,不可置信的看著,伸手拍了拍顯示器
壞掉了?不應該呀!剛剛不是還好著嗎?
連著確認了好幾遍,才給自家隊員們傳達著
“真話”
又是一室的寂靜
葉寸心只是覺得,自己頂著那個身份活了十年,自我催眠都進行了好幾次
十年的光景
,她連下意識都規整了十成十的像
她逼著自己,在臥底出發前半年,每天對著鏡子自自語
“我是田雨念,云南昆明人”
后來已經到了一號叫了她一句葉寸心她都反應了好久的程度
而雷戰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徹底呆住了,滿心都是不可置信
眼前的人兒,是那個獨在異鄉的姝罪,是自己的靈魂陪伴了十多年的葉寸心
他怎么那么蠢,怎么一直都沒有發現
他想起來地獄周剛開始的那一夜的偶遇,自己問出來的那個問題
“如果一個任務是有來無回的,你也會去嗎?”
現在想想都想給自己兩巴掌
自己怎么問出口的?小姑娘上一世孤身臥底,最后被折磨死
那血淋淋的身體還是他現在的夢魘
他的玫瑰,最后竟然是遍體鱗傷的枯萎
他盯著面前的葉寸心,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那之后的藥物審訊,他怎么下得去手
見雷戰許久沒有吭聲,閻王捂嘴干咳了幾聲,咳嗽聲打斷了雷戰的回想
雷戰急促的看了看四周來掩飾內心的驚慌
他穩了穩自己的聲音,踱步到葉寸心面前
“心理學?為什么要到叢林里研學呢?看樣子這位小姐不太老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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