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自己身上的秦晴被人撈走了十幾秒,卓安可才總算從眼前這男人的出現給她帶來的震驚里回過神來。
“這這這是你家?!”
卓安可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手里的鑰匙,又四處環顧這條t型走廊,像是懷疑這兒藏了什么迷惑了她們兩人的機關一樣。
等她再轉回視線,看見的就只有那男人抱著秦晴往里走的背影了。
卓安可表情擰巴了下。
比當初高中的時候更不愛搭理人了。
然后面對著這敞開的門,卓安可就糾結起來
她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
按道理說,這兩人現在什么關系也沒有了,自己怎么也不該在這大晚上丟下秦晴在這種孤男寡女的危險境地,最合理就是直接把人搶走帶回去……
可擺在面前的殘酷事實是,別說她一個人,再叫來幾號也未必能從這個男人手里把人帶走。
更何況,這還真是秦晴指路自己送上門的。
遲疑了半分鐘,卓安可沒辦法,只能咬牙進了門。
一出玄關便是客廳。
冷灰色調的真皮沙發上,凌亂著栗色長發的女孩兒睜著漂亮的杏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好久不見了呀……聞煜風。”
酒醉之后的聲音帶著喑啞,似乎還有點委屈,秦晴雙手撐著沙發邊沿,耷拉著纖細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聞煜風沉著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過了兩秒才低嘆了聲。
他垂下眼,把踢到自己懷里的小腿握住。
一截白得勝雪的腳踝被他托進掌心,肌理細膩溫滑,像是有隱約的香水味道在這方空間里氤氳。
聞煜風不動聲色,伸手脫下了女孩兒右腳上亮黑色面的魚嘴高跟鞋,將她光禿禿的右腳丫搭到自己膝蓋上,又去脫左邊那只。
過程中還被不安分地踹了好幾下。
等好不容易兩只都脫下來了,他才把人扶著膝蓋窩橫撇到沙發床上。
然后聞煜風拉過一旁的薄毯,從下給女孩兒裹了上來。
玄關前看了全過程的卓安可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那個到現在都在一師每一屆學弟學妹們那兒兇名遠揚的聞煜風?
還是她自己也喝多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
沙發上完全酒醉狀態的女孩兒癟著嘴巴沉默了一會兒,等聞煜風給她擺弄完,毯子也拉上來蓋住了,她卻突然一抬小腿。
這一下力氣不小,剛蓋好的毯子差點飛出去。
原本已經站起身的聞煜風動作一頓,垂了眼簾瞧著沙發上的女孩兒。
秦晴跟他對視了兩秒,慢吞吞的扭開臉,面向沙發,不再看他了。
聞煜風又屈膝蹲到女孩兒面前,“……說吧,想要什么。”
一聽見這話,秦晴嗖地一下轉了回來,眉眼笑得微彎:“你別走。”
“我要去給你煮醒酒湯。”
她皺了下鼻子:“……那也不行。”
聞煜風嘆了聲氣,薄唇卻微掀起,凌厲清俊的面龐都跟著柔和下來。
他拿起了水晶茶幾上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撥了幾下,一個電話打了出去。
剛踢開了方毯的秦晴又不安分起來
“腳……腳冷。”
聞煜風順勢起身,坐到了秦晴小腿前,將那兩只白玉雕似的冰涼的小腳抱進懷里,撩起薄線衫包上了。
同時電話接通,聞煜風垂著眼一邊給女孩兒光裸冰涼的腳踝輕輕擦揉,一邊沉著聲跟電話對面的人開口:“找家酒店做份醒酒湯送來。”
而此時,坐在沙發另一頭的女孩兒才端起個滿意的笑臉,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在玄關前傻站了很久的卓安可已經不知道該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而事實上她現在雖然各種復雜心情交織混亂,但還是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念頭頂在最上面
跟這樣一個男人在一起兩年,秦晴會覺得除了這人以外的其他人都沒意思……那簡直是太正常了啊。sm.Ъiqiku.Πet
連一刻鐘都沒用,醒酒湯就送到了。
裝在一個方方正正的保溫桶里,聞煜風檢查了一下,就轉身遞給了卓安可。
卓安可本能地接到手里,然后才反應過來
“你給我做什么?”
聞煜風:“你是想讓她在我這兒醒酒?”
卓安可懵了一下,卻見對方已經將秦晴抱起來出門去了。
她連忙跟上。
…………
一個小時后,在聞煜風的指引下,代駕把卓安可的車開到了云山公館的15號樓樓下。
聞煜風抱著秦晴走在前面的時候,卓安可還驚訝地環顧著
“你怎么知道她住在哪兒?她又怎么會指路指到你家?”
“如果她愿意說,會告訴你的。”聞煜風神色不動,按了電梯,抱著已經重歸迷糊狀態的秦晴進了梯廂。
電梯停在十一層,聞煜風出了梯門,便將秦晴放了下來。
他深深地看了女孩兒一眼,然后才轉向卓安可:“交給你了。這次是西戶。”
卓安可茫然地點了點頭。
“明天她醒酒以后,不要提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