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身長九尺,身姿挺闊。臉棱角分明,劍眉朗目,深眼窩高鼻梁,一雙深邃的眸子,淡漠冰冷。
就是這個男人親率大軍殺入皇城,俘虜了一眾皇親國戚。
那是她第一次見耶律烈,他臉上胡子拉碴,滿是鮮血,讓人看不出面容,好似來自地獄。
看到李清婉還沒有睡,耶律烈略顯意外,他脫下外衫扔在木架上,到火爐邊烤火,姿勢隨意衿貴。
火光將他小麥色的肌膚照得紅彤彤,可是他的眉目還是天生冰冷,讓人不敢接近。
“怎么還沒睡?”語氣平常的好似丈夫在詢問妻子。
但是李清婉知道他們不是,他只是耶律烈消遣的玩意兒而已。
她擁被坐著,本就生的嬌小,此時與偌大的床鋪對照起來,顯得愈發(fā)嬌柔可欺。
“我有話要同你說。”
耶律烈待身上暖和了一些,才走到床榻跟前。
李清婉仰頭看著床邊頎長的男人,他黑色的影子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她不禁又想到了被送入主帳的那日,他也是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好似看一個欒寵。
耶律烈坐在床沿,連著被子,將李清婉抱進(jìn)懷里,安置在自己的腿上。這個女人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輕得過分,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倒是很會長。
耶律烈低頭審視著懷里嬌軟的美人,肌膚白皙滑嫩,吹彈可破,乖巧嫻靜的模樣,一看就是被嬌養(yǎng)著,沒受過任何磨難。
一朵被細(xì)心供養(yǎng)的嬌花,不像他,每天面對的都是血雨腥風(fēng),陰謀詭計。
“說吧。”
“元帥,我想跟你做一個交易。”
耶律烈玩味地看著她,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同意你的交易?”
李清婉知道與耶律烈做交易,無異于與虎謀皮,怎能是件簡單的事情?
“就憑這一路行來,元帥沒有讓人欺辱婦人,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當(dāng)然這些婦人中不包括她,她被抓入敵營后就被送到了耶律烈的住處。
耶律烈淡笑,“那你可看錯了,本王手上染滿了鮮血,并不是一個好人。”
李清婉抿唇靜默。她何嘗不知他不是一個好人?只是今日的他著實有些奇怪,之前說話從來不會這般冷硬,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她要逃跑的事情了?
耶律烈一手摟著她,一手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把玩。指若蔥根,凝白纖細(xì),好似稍一使力便會折斷。“說說你的交易?”
“我懂醫(yī)術(shù),能遏制軍中正在擴(kuò)散的瘟疫。”
耶律烈的視線落在她的水眸上,他今日這么晚回來,就是發(fā)現(xiàn)了身染瘟疫的士兵。為了不引起混亂恐慌,他命人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不讓任何人聲張。連他也是今日剛發(fā)現(xiàn)的,而李清婉是如何得知?
原來她早已經(jīng)和尉遲曄勾結(jié)在了一起。
“說下去。”耶律烈不動聲色地說道。
“若是我能夠根除瘟疫,還請王爺能夠放了我的家人。”
再過幾日就要到契丹都城,這一路行來,她和她的家人以及旁的俘虜因為耶律烈的原因,并沒有受到過多的苛待。
可是到上京之后就不一定了,那里不乏皇親國戚,不乏有權(quán)有勢的達(dá)官顯貴。他們想要欺辱代國皇帝和親眷,只是一句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