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歌上了馬車,坐在李清婉身邊。
被俘虜這么多天,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她之前是養尊處優的嬌小姐,環繞在身邊的是詩詞書畫、聽曲品茶,哪里會做這些粗糙勞累的活計?
所以在俘虜營,她的活計總是做不好,會受到那些契丹女人的訓斥,還有被其他女俘嘲笑,這樣的日子她早就過夠了。
她自認為比李清婉也差不到哪里,憑什么李清婉可以通過一個男人魚躍龍門,而她就要在爛泥里摸爬滾打?
魏如歌看著寬大的馬車,以及桌案上精致的點心,有多少天她沒有過這樣養尊處優的生活了?
她心中甚至有一個陰暗的想法在作祟,若是能夠得到耶律烈的青睞,她又可以可以繼續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
李清婉將一盤點心遞給魏如歌。
“多謝殿下。”魏如歌說著接過點心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馬車一路顛簸,但是因為馬車內柔軟舒適的鋪陳,李清婉絲毫感覺不到顛簸不適。
她累了一天,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半個時辰后,馬車從角門進入元帥府,到了主樓門前,停了下來。
瑪雅想要叫醒李清婉,手都抬了起來又落下,想著還是先匯報給元帥。
瑪雅打開半扇車門,一眼就看到自家挺拔威武的元帥立在松鶴軒門前的臺階之上。元帥竟然親自出來接主子來了。
耶律烈沒有看到李清婉的身影,劍眉皺了起來,深眸中瞬間染了冰霜。
瑪雅趕忙解釋,“啟稟王爺,主子在馬車里睡著了,我這就把她叫醒。”
“不必了。”
耶律烈負手走下臺階,瑪雅已經從馬車上下來,同時下來的還有魏如歌。
她向耶律烈行了一禮,“參見元帥。”
魏如歌學著李清婉的樣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柔和些,姿態變得柔美些。
可是落在瑪雅的眼里,只有矯揉造作,這樣的女人比起李清婉可差遠了。
耶律烈冷眼看著魏如歌,瑪雅趕忙解釋,“啟稟元帥,這個女人攔住主子的馬車求救,主子便好心救了她,說她會給您解釋。”
瑪雅生怕李清婉會因此受到懲罰,每次元帥要懲罰她跟金花時都是李清婉阻攔,不知不覺間,她已然將李清婉當作自己真正的主子了。
耶律烈不發一,這個女人越發膽大了,越來越會自作主張了。
這樣想著,耶律烈走到馬車跟前,一眼就看到李清婉靠在馬車壁上熟睡,身上蓋著毛茸茸的毯子,呼吸均勻,小臉兒睡得紅撲撲,像只慵懶的小貓咪。
耶律烈抬腳上了馬車,坐在她旁邊看了她片刻,才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今日他本來想去俘虜營接李清婉,奈何公務繁忙,便只好在府里等著。聽到管家匯報李清婉回來了,放在公務就走了出來。
李清婉被擾了清夢,眉頭輕皺,不悅地“嗯”了一聲,抓住耶律烈胸前的衣服,將小臉兒埋在他的胸膛里。
看著她貪睡的小模樣,耶律烈臉上浮現笑意,不覺放慢了腳步。
魏如歌看著耶律烈的背影,沒想到耶律烈對李清婉竟然這般寵愛,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喜歡。
為什么李清婉這么命好,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得到男人的青睞。
魏如歌想要上前問自己的去處,被瑪雅攔住。瑪雅壓低聲音說道:“莫要打擾了元帥和主子。”
魏如歌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和氣恭順,“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問問今晚我住哪里。”
“你不是要當主子身邊灑掃的女仆?自然是住到下人房里。”瑪雅一語將她戳穿,諷刺道。
魏如歌只好閉口不,抬眼看到耶律烈的背影消失在主樓高高的門樓前。
室內的光線讓李清婉醒了過來,她抬眼的功夫便看到耶律烈含笑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