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清婉一行人離去之后,烏珠抬起拳頭重重地砸了一下桌案,李清婉這個女人囂張跋扈,顛倒黑白,不可理喻,真不知道耶律烈怎么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若不是害怕耶律烈對她疾厲色,她真想把李清婉抓過來暴打一頓,草原上的男人女人能用武力解決的,絕不動口。
到了樓下,車夫和穿著便衣的護衛已經將馬車修整好,還在車廂跟前放好了車凳。
李清婉上了馬車,瑪雅對魏如歌說道:“你別上來,我跟主子有話說。”
魏如歌含笑道:“好。”
她眼睜睜看著瑪雅上了馬車,從里面關上了車門,將她拒之門外,心里面恨得牙癢癢,一個低賤的侍女居然在她面前吆五喝六。等她入了耶律烈的眼,成了耶律烈的女人,第一個便要處死的就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可惡可憎的侍女。
瑪雅坐在李清婉身邊,關切地問道:“主子,郡主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沒有,”李清婉疑惑地看著瑪雅,“你們好像很害怕她?”
“也談不上害怕,更多的是敬重,郡主跟著元帥東征西戰,立下了汗馬功勞,曾經單槍匹馬深入敵營斬獲敵將的首級,連元帥都說她是不可多得的將才。”
李清婉聽著,心道,烏珠雖然談不上是一等一的美人,也生得十分出眾,更何況她英姿颯爽,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干練自信,如黑夜中的夜明珠一樣耀眼迷人。
烏珠才是跟耶律烈相配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耶律烈偏偏要纏著她。
李清婉常想耶律烈不是個重色的人,否則元帥府不可能一個女人都沒有。但是若要說他對她一見鐘情,又實在不可能。
可是李清婉冥思苦想,絞盡腦汁,又實在記不得在哪里見過耶律烈,不知道怎么就把這個活閻王給招惹了,對她癡纏不休,依依不饒。
“既如此,你們又為何如此戒備她?”李清婉實在不明白。
“因為她是可敦的親侄女。”
李清婉對契丹王廷有所了解,可敦相當于契丹的皇后,可汗的正妻。
耶律烈作為契丹可汗的第二個兒子,定然涉及汗位之爭,也就是說耶律烈和烏珠是兩個陣營的人,本來是并肩作戰的兩個人,就因為分屬兩個陣營而生了嫌隙,實在是可惜。
看到李清婉臉上的不理解,瑪雅說道:“這些是奴婢知道的,應該還有別的原因,總之元帥與郡主的關系變得越來越生疏,我們下人們遇到郡主和郡主的仆從也會敬而遠之。主子,您以后見了郡主也要離得遠一些。”
李清婉聽著,心里面不免失落,本以為烏珠和耶律烈的關系很好,可以在耶律烈面前搬弄是非,沒想到兩個人離了心,看來自己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瑪雅以為李清婉沒有聽到,又問了一遍,“主子,奴婢的話您聽到了嗎?”
“聽到了。”李清婉說著從桌案上的籮筐里拿出九連環來玩兒。
一行人回到元帥府的時候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塔娜的貼身侍女等在聽雨軒門口,見李清婉從馬車上下來,迎了上去,“主子,老祖宗請您過去用飯。”
李清婉疑惑,塔娜并不待見她,為何還要讓她過去用飯?
“質古一起用飯嗎?”昨晚耶律質古是在松鶴軒歇下來的,白天她著急去俘虜營,便沒有去找她,不知道她還在不在。
“宮里面有事,質古公主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