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門口,侍女們正坐在地上的軟墊上打瞌睡,忽然聽到開門聲,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耶律烈曲臂行禮。
聽雨軒的侍女們已然形成了習慣,只要李清婉歇下了,是不能發出聲音的,以免攪擾了李清婉休息。這是元帥親自吩咐的,誰敢不聽從呢?
耶律烈一路走出主樓,巴特爾及幾個護衛在那里守候。
看到耶律烈出來,巴特爾趕忙迎了上去,曲臂行禮,“參見元帥。”
“有消息了嗎?”
“回稟元帥,派去調查的暗衛說,這些時日李睿和李鈺并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人,只是今日有幾個俘虜進去清掃房間,其中就有代國丞相魏學淵,但是據盯著他們的士兵說,并沒有看到他跟李睿和李鈺說話。”
耶律烈從宮里回來,便聽瑪雅說李清婉心情不佳,而且好像還跟李睿和李鈺有關,他即刻派人去調查此事。
自從上次李睿打了李清婉之后,耶律烈便不允許外面的人接觸李睿和李鈺,以免李睿耳根子軟,聽進去了一些事情,不分青紅皂白,給李清婉氣受。
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
耶律烈淡哼一聲,“想要傳遞消息,并不一定非要說話。”紙條、寫著字的布帛都可以傳遞消息。而且魏如歌每次跟著李清婉進出俘虜營,想要給魏學淵帶去什么也不足為奇。
“給魏學淵調得遠一些,不允許他再見李睿。”
至于李睿,因為李清婉的關系耶律烈不打算處置。上次李睿打了李清婉一巴掌,他要去找李睿算賬,被李清婉自后緊緊地抱住,趴在他背上哭得那樣傷心,家人就是李清婉的底線,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觸及李清婉的底線。
至于魏如歌,他目前也不會處置,他倒要看看李清婉會不會那般絕情。希望李清婉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是!”巴特爾領命,“元帥,卑職要不要把魏學淵抓起來,問問他跟李睿說了什么。”
“不用。”
魏學淵對李睿說了什么,耶律烈不讓人審訊也一清二楚,魏學淵無非就是對李睿說李清婉背叛代國,幫助契丹人之類的話。
李睿這人冥頑不化,耳根子軟,又認死理,還有一股倔強的愚忠,聽了魏學淵的話,必然是讓李清婉不要幫助契丹人,還讓李清婉離開他。而李清婉剛答應跟他成婚,又被自己父親這樣一說,心里定然非常難受。
再者,李清婉在俘虜營行走,若是知道他命人抓了魏學淵,保不齊又要跟他“鬧”。李清婉的“鬧”不似旁人的大吵大鬧,總是憋在心里,沉默不理人,一副要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方才李清婉難得主動,看他的眼神染著欲念,紅著眼尾,癱軟綻放,又怕又想的模樣實在是勾魂攝魄。被那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看著,耶律烈覺得李清婉讓她做什么他都愿意,哪怕讓他去死。
這個想法一出來還真是讓人無地自容,他已經三十而立,早不是愣頭青了,卻有如此年輕幼稚的想法,他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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