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看著魚兒游動,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偶有涼風吹在臉上,但是因為穿得厚實也不覺得冷。
她不禁想念起在汴梁的日子,冬日在這樣的好天氣里,弟弟妹妹喜歡在后院池子里的冰上玩耍,她則坐在岸邊,手里抱著暖手的手爐,看著弟妹在冰上滑雪橇。
那雪橇是她用凳子改造成的,把凳子的四條腿鋸掉,然后在最下方釘上鉗著鐵片的木頭,這樣雪橇就做成了。
比讓小廝在集市上買的雪橇還要順滑,所以一到冬日上冰的時候,弟弟和妹妹就求著她做雪橇玩兒。
在和暖的日光中,李清婉坐在岸邊或是看著弟妹笑鬧的身影融在暖光中,或是看著岸邊的枯草歪歪斜斜,還能看到池邊長長的垂柳枝被凍在冰層里面。
那時候只覺得是多么尋常而又唾手可得的時光,眼下卻成了夢寐以求卻再也不能得到的存在了。
耶律烈轉頭看著李清婉,看她饒有興趣地看著魚兒游動,日光灑在她的肌膚上,顯得愈發凝白勝雪,吹彈可破,因為日光的緣故,她的眼睛慵懶地半瞇著,睫毛密密長長,跟小刷子一樣。
他癡癡地看著,忍不住湊過去貼上她的臉頰,輕吻了一下,不摻雜著欲念只有單純的迷戀。
李清婉好似林中受到驚嚇的小鹿,仰頭撲朔著大眼睛看他。
耶律烈嘴角帶笑,張口想要說什么,身后卻突然傳來“噗呲”一聲輕笑。
李清婉臉上唰得騰起熱意,趕忙從耶律烈的懷里退了出來,一轉頭便看到耶律質古站在不遠處,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們。
李清婉小臉兒粉粉嫩嫩的,羞得不想見人。
耶律質古笑道:“二哥,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在干什么?”
“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耶律烈說著,將手遞給李清婉,待李清婉將手落在他的手心,輕輕地牽住,向橋下走去。
耶律質古不樂意了,“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比婉婉還大兩歲呢,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耶律烈牽著李清婉繼續往松鶴軒的方向走,“那婉婉也是你的長輩,不能亂了輩分?!?
“這不公平。”耶律質古垂頭喪氣地說著,摟住李清婉的胳膊,“婉婉,你說句公道話,我是不是小孩子?”
李清婉轉頭看著她,笑道:“當小孩子有什么不好?”
耶律烈在李清婉說話的時候,含笑看著她,她在他面前基本上沒有笑過,倒是在耶律質古跟前會時不時露出笑意。
她本就生得溫柔甜美,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還有兩個淺淺的笑窩,笑的時候跟盛了蜜一樣。
“好呀婉婉,你學壞了,跟二哥一起欺負我?!?
李清婉本來只是逗逗她,沒想到她這么說,可是想要改口已然來不及。
耶律烈輕輕揉了揉李清婉的小手,“這次怪不得我,你阿嫂說什么便是什么。”
一句話說得李清婉小臉兒發燙,抿了抿嫩紅的唇瓣,靠近耶律烈這邊的耳朵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耶律質古看到李清婉害羞的模樣,心道,兩個人感情果然很好。
二哥為人高冷,嚴肅內斂,往那里一站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在李清婉面前卻有種說不出的溫情。
“二哥,你今日怎么得閑,不需要去處理公務嗎?”
李清婉看向耶律質古,真是太喜歡耶律質古了,問出了她特別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
“你阿嫂身體不舒服,我留在府里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