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抬起如水的眸子看向耶律烈,見他眸若古井,便知道他不知怎的又不開心了,可是她思緒亂紛紛,卻不想再違心地哄他。
賽馬比賽之后是摔跤、騎射……一場接著一場,熱鬧喜慶紛呈,只是要全程觀看也是累人。
耶律烈靠在椅背上,見李清婉的手放在后腰處按了按,草草結束跟臣子的對話,湊身過來,柔聲問道:“累了?”他其實很好哄的,每次生氣,只要李清婉勾勾手指他就消氣了。
他何嘗不知道女人不能太慣著寵著,與女人相處就像駕馭臣子一樣,太過縱容便會恃寵而驕,無法無天,可是他卻控制不住地想要慣著她寵著她,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李清婉點了點頭,昨夜噩夢連連,今晨起得早,而且契丹成婚的禮節比漢人的繁瑣多了,確實累人。
耶律烈將大掌放在李清婉的后背上輕撫了一下,對身后的瑪雅說道:“帶你們主子去主帳休息。”
瑪雅眼中閃過詫異,慶典還沒有結束哪有新娘先離開的道理?但是這也正說明了元帥寵愛主子,寵愛到不在意世俗的束縛。
李清婉聞整個人松下勁來,終于可以休息了,不用再應付這么多人。
當然她也沒有怎么應付,若是有人上前禮拜,她只需要點頭就可以了,一切都有耶律烈頂在前面。
耶律烈仰頭大手摟住了李清婉纖軟的腰肢。
李清婉本來已經起身了,低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話要說,又乖順地坐回他的身邊,垂眸聽著。
耶律烈大手依舊放在她的腰際,湊近低頭凝視著她,幾乎將她摟在懷里,“但是晚宴的時候你要跟我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
李清婉聞,眉頭輕蹙,水眸微顫,粉嫩的唇瓣也抿了起來。怎么還有晚宴,這婚禮怎么這樣長,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耶律烈被她的神情逗樂了,若不是周圍有好些人在,他早就將她箍在懷里,狠狠地擁吻了上去。
“婉婉,大婚三日,這只是第一日。”耶律烈貼身過去,在她耳邊低語。
李清婉聞嬌軟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抬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耶律烈,見他眉眼含笑,便知道耶律烈是有意逗她了,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起身離開。
只是這一眼斜睨落在耶律烈的眼里卻變成了嬌嗔,自是風情萬種,勾人心弦。
耶律烈保持著方才傾身環抱的姿勢,抬頭看著李清婉在侍女的陪同下離開,本來因為李清婉的敷衍而低落的心情瞬間變得燦爛明媚起來。
他見李清婉越走越遠,直起身子,一轉頭的功夫便看到拓拔浚幾個人正含笑看著他,牙花子都笑出來了,露出兩排白燦燦的牙齒,笑得又傻又開心。
這幾個人跟他一起長大,又跟他從尸山火海中闖出來,與他有過命的交情,所以才敢在他面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