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自見到李鈺之后眼眶一直熱熱的,鼻頭酸酸的。她看著李鈺,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夠。
“鈺兒,你讓父皇母后還有阿辭放寬心,你姐夫待我很好,不要擔心。”
李鈺立刻捕捉到阿姐對耶律烈稱呼的變化,不是“他”,不是“可汗”,而是“姐夫”,從這個稱呼里可以看出阿姐已經完全接受耶律烈了。
之前李鈺很是仇視耶律烈,但是他對阿姐好,還放了代國的皇室和俘虜,沒有讓人苛待遺留在契丹的漢人,李鈺對他的那種仇視也慢慢淡了。何況耶律烈作為一國主帥,開疆拓土也沒有錯,他們只是陣營不同而已。
“阿姐,你是喜歡上耶律烈了嗎?”李鈺問道。被動接受和主動喜歡畢竟是兩碼事。
李清婉耳尖微紅,與自己的弟弟探討喜不喜歡的事情多少有些難為情,不過她最終還是大膽地點了點頭。
李鈺舒了一口氣,感覺心頭壓著的巨石好似被人搬離。聽到李清婉這樣說,他就不會這么愧疚了,阿姐為他們付出了太多太多,眼下也算是因禍得福,遇到了令阿姐喜歡的男人。
從小到大,阿姐在他的心目中都是圣潔無瑕,在阿姐及笄之后,來王府提親的人幾乎踏破了門檻兒,汴梁那些適婚的公子們眼中個個都瞄準了阿姐。
可是李鈺放眼看去,那些人要么是空有其表,要么是酒囊飯袋,要么是迂腐死板,沒有一個能配得上阿姐。即使是尉遲曄也是如此,他年少成名,有些才干,但是自視甚高,為人浮躁幼稚,配不上阿姐。
李鈺時常想什么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阿姐,最后得出來的結論是沒有男人能配得上阿姐。
直到今日遠遠看到耶律烈摟著阿姐立在高大的城門前面,在他們身后簇擁著官員和諸多侍女侍衛,李鈺才猛然察覺,阿姐和耶律烈還是挺相配的。
尤其是看到耶律烈的眼中只有阿姐,這種感覺便更加強烈。
見李鈺陷在自己的沉思里,李清婉愈發難為情,“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李鈺笑道:“阿姐,我已經是大人了,不要總把我當小孩子。”
“好好好,鈺兒長大了。”
李清婉和李鈺嘮著家常,這么長時間沒有見面,她有很多問題,兩個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用飯的時間。
瑪雅在門口說道:“啟稟主子,可汗讓您帶太子殿下去用飯。”
李清婉這才驚覺已經到了午時,起身說道:“走吧,帶你去用飯,雁南樓的飯菜很好吃。”
李鈺愣住了,在代國有很多的繁文縟節,他國使臣來了之后,必然要走各種虛禮,沒想到他卻可以隨意地跟阿姐出去用飯。
李清婉見狀解釋道:“晚上會有宮宴,到時候契丹皇室還有重臣都會參加,雁南樓是家宴,只有咱倆和你姐夫。”
一行人來到雁南樓的時候,耶律烈已經在雅間里等待,見李清婉和李鈺進來,嘴角上彎,“聊得什么,聊得都忘記用飯了。”
李清婉笑道:“就是聊一些家常。”
她說著坐到耶律烈身邊,而李鈺坐在她的旁邊。李鈺看著耶律烈喚了一聲,“姐夫。”
耶律烈聞眼眸都睜大了,臉上的笑意更濃,轉頭看著李清婉。
李清婉很不自在,小臉兒和耳尖都是紅的,她是在李鈺面前這樣稱呼過耶律烈,但是那是私下里,在耶律烈面前這樣赤果果地稱呼,還是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