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泫下了車,腳步急促,幾乎是小跑著進了警局。
她回頭望了一眼,李閔秀的車已經遠去,但那意味深長的詭異笑容卻像陰霾一般籠罩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不安,暗自思忖:“這個李閔秀,看似無害,可我總覺得他的眼神里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笑容,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此時,警局里依舊忙碌,文件堆積如山,警員們來來往往,電話鈴聲此起彼伏。
周泫徑直走向金武燦的辦公室,推開門,金武燦正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一臉疲憊地翻看著文件。
“組長,我回來了。”周泫說道,聲音里還帶著一絲未散盡的緊張。
金武燦抬起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問道:“怎么樣?那家伙沒對你做什么吧?”
周泫搖了搖頭,“沒有,他把我安全送回來了。但我總覺得他很不對勁,內心極為邪惡,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金武燦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陽穴,“我也覺得這個李閔秀不簡單。你先別太擔心,接下來我們再深入調查他。對了,剛剛我和上面溝通了,他們還是堅持要盡快結案,我真是頭疼。”
周泫皺起眉頭,滿臉不甘地說:“這怎么行?我們都知道真正的狗臉判官組織還在暗處,就這樣結案,不是放任他們繼續作惡嗎?那些上司怎么就只想著保住自己的位置,不管民眾的安危呢?”
金武燦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就是怕事情鬧大影響自己的仕途,哪管我們這些在一線拼命的人。我打算再去找金俊赫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再拖延一段時間。”
另一邊,李閔秀駕車離開警局,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嘴里輕聲哼唱著不知名的曲調,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愉悅。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朝著關押權錫柱的監獄駛去。
權錫柱正坐在牢房里,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思緒飄回到了過去。
突然,獄警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權錫柱,有人來看你。”
權錫柱一愣,這個時候又會是誰來看他?
難道是自己的組織合伙人教授?
可當他走進談話室,看到的卻是李閔秀。
這一刻,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八年前,那時的李閔秀還沒有改名,叫做李尹成。
而權錫柱當時還是享譽盛名的法學教授,在某次與李閔秀的母親閔智英議員的一次辯論中,權錫柱淵博的法律知識和對時下法令犀利的批判贏得了大多數旁聽者的等同,閔智英的兒子李尹成也對其欽佩有加。
活動結束后,閔智英帶著兒子來見權錫柱索要簽名,權錫柱見他年紀這么小,卻能看懂自己寫得有些深奧的書籍,不由得對其刮目相看。
得知他剛做了大的心臟手術后,被其毅力和精神所感動,讓他有時間來旁聽自己的課程,有不懂的方面可以課后跟他一起探討。
就這樣,二人開始熟絡起來,而且他們兩家還是鄰居。
李尹成經常能從樓上看到權錫柱和露娜父女親密互動的樣子,可能是缺少父愛的原因,李尹成竟然生出了嫉妒心理。
露娜養了一只小狗,有一日李尹成到權家去做客之后便把小狗帶了出來,只是他并不知道,管家的孩子邊宇澤偷偷把這只狗給活埋了。
邊宇澤從小就有些智障,多虧了閔智英一家的照料和資助,他也成了李尹成的玩伴。
權錫柱回家后聽到女兒提到小狗的事,他便到閔智英家向李尹成詢問,可李尹成并不承認自己帶走了小狗,還讓權錫柱去查看監控,權錫柱家的監控已經壞掉了,他懷疑李尹成在欺騙自己。
這時,閔智英和丈夫回來,他們替兒子解了圍,權錫柱只好悻悻離開。
閔智英丈夫查明真相,發現小狗被埋在自己家的花園里,他惱羞成怒地教訓了李尹成一番,說他就是個殘忍的惡魔,這是。
金武燦當時從騎行的大媽記錄儀中找到線索,露娜放學后被邊宇澤帶走,于是他找借口將其帶回警局調查,因為邊宇澤有智障,金武燦推測他一定有同伙協助,李尹成便走入他的視線。
而且當初露娜尸體被抬走時,金武燦就看到他露出陰險的笑容,而露娜尸體被發現也是他所提供的線索,所有疑點都指向李尹成,只是找不到任何證據。
邊宇澤做為嫌犯接受了法庭的控訴,閔智英找到的律師以另一個玩偶上面沒有發現兇犯的指紋為由輕而易舉地推翻了檢方的控訴,邊宇澤被當庭釋放,金武燦也無可奈何。
由于金武燦當時對邊宇澤進行了刑訊逼供,雖然他說出李尹成是自己的同伙,但最后李尹成仍然逍遙法外,金武燦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權錫柱。
權錫柱本想向邊宇澤道歉,卻發現他的手機里存儲著女兒的錄音,這說明他就是殺害女兒的真兇,權錫柱一怒之下在一個雨夜將邊宇澤捅死,雖然為女兒報了仇,他卻也因此而入獄……
回到現在。
李閔秀看到權錫柱,臉上立刻露出了狂熱的笑容,他激動地說道:“老師,這些年您還好么?為什么我給你寄了那么多信你為什么不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