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特權的權錫柱,被趕回了陰暗潮濕的普通監獄牢房里。
他像一頭發怒的困獸,雙眼布滿血絲,捶打著冰冷的墻壁,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為什么?為什么一切都變成了這樣?”他的聲音在狹小的牢房里回蕩,帶著絕望的嘶喊。
曾經,他滿懷理想與熱情創立的國民死刑投票組織,承載著他對正義的執著追求,如今卻如同一座搖搖欲墜的大廈,即將轟然倒塌。
“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離開這里!”
權錫柱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后。
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枚極為小巧的遙控器。
輕輕按了下去。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監獄內頓時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爆炸產生的氣浪將周圍的一切都掀得七零八落,犯人們驚恐的呼喊聲、警報聲交織在一起。
還有獄警們驚恐又氣急敗壞的聲音。
“阿西八,這是恐怖襲擊!”
“哎一西,監獄長的辦公室被炸了,監獄門也被炸了,死了好多人!”
“呼叫增援,快呼叫增援!”
“不行,來不及了,監獄的總電閘也被炸毀了,電子牢門全部失效,也好多犯人都趁亂跑了!”
“阿西八,完了,這回全完了!”
……
伴隨著獄警們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大罵聲。
權錫柱趁著這混亂的局面,如鬼魅般穿梭在煙霧中,成功逃離了監獄。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自由的曙光,而是鋪天蓋地的通緝令。
原來,閔智英自從得知兒子失蹤。
她就發瘋了。
認為一定是狗臉判官搞的鬼。
而她從警方那邊得知的消息,得知他們已經調查到權錫柱跟狗臉判官這個組織有很深的關系,再加上之前兒子李閔秀曾告訴她,權錫柱就是死刑投票組織的創始人,于是她當然把所有的責任一股腦兒地推到權錫柱身上。
并且通過媒體對外宣稱他就是那個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的狗臉判官。
一時間,權錫柱成為了眾矢之的,整個南韓警方都在通緝他。
權錫柱被迫過上了東躲西藏的日子,如同喪家之犬。
他只能暫時棲身于金武燦家中,每日沉浸在痛苦與自責之中,借酒消愁。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他,如今已變得頹廢不堪,胡子拉碴,眼神空洞,整日渾渾噩噩,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就這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這天,金武燦像往常一樣從外面回來,但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一套嶄新的西裝。
他將西裝扔到權錫柱面前,語氣堅定地說:“穿上,走吧,帶你去見個人。”
權錫柱抬起頭,眼中滿是疑惑,但還是拖著沉重的身軀,洗漱了一番,換上西裝,跟著金武燦上了一輛車。
車子在城市的街道上兜兜轉轉,最終來到了一家名為金門安保的公司。
在金武燦的帶領下,權錫柱經過嚴格的安檢,穿過一扇扇厚重的大門。
最終見到了正主。
當他看這個人時,整個人愣住了,眼中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
“您是……李部長!”
李承煥看著眼前頹廢了不少的權錫柱,淡淡開口道:“權教授,好久不見。”
他的聲音平靜而又充滿壓迫感。
權錫柱聞,轉頭看向金武燦,瞬間明白了一切,“金武燦,原來你一直是李部長的人。”
“看來,我的死刑投票組織早就千瘡百孔,被滲透的很徹底啊。”
李承煥不置可否,只是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你創建的這個組織,從一開始就是個草臺班子。要不是我當初暗中出手干預,早就被李閔秀給篡奪了。”
“如今它分崩離析,也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
權錫柱低下頭,臉上寫滿了沮喪和頹廢,自嘲地說道:“無所謂了,反正我從頭到尾都是個徹底的失敗者,現在更是毫無價值的廢人。”
“你李部長找我來,到底所為何事,總不能是專程來看我笑話,嘲諷我的吧。”
李承煥聞,臉上的笑容愈發深邃,“我帶你先去看個人吧。”
說完,他轉身便走。
權錫柱滿心疑惑,但還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了安保公司最深處的一個牢房前。
透過完全透明的單向玻璃,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因為權錫柱看到了那個他日思夜想、恨之入骨的人——李閔秀。
他忍不住驚呼出聲:“他怎么在這?”
剎那間,他的腦海中思緒翻涌。
很快也終于明白了。
原來,一切都在這位李部長的掌握之中。
是他提前布局,抓住了李閔秀。
而他估計也早就對自己和組織了如指掌了。
李承煥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如同一位掌控棋局的棋手,“這小子我讓人盯著他很久了。”
“他那天剛上飛機,我的人就已經在他降落的機場等著他了。”
“在外面轉了一圈,最后直接被我的人押送了回來,一直關在這里。”
“怎么樣,權教授,你的殺女仇人現在就在你面前,想報仇么?”
“想,當然想!”權錫柱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年,女兒露娜慘死的畫面日日夜夜在他腦海中回蕩,那刻骨銘心的仇恨如同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從未熄滅。
他站在玻璃窗外,緊緊握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中滿是恨不得將李閔秀生吞活剝的恨意。
李承煥拍了拍權錫柱的肩膀,淡笑著道:“我可以允許你親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