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長,您這是什么意思?\\\"她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但聲音里那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沒能逃過李承煥的耳朵。
李承煥從公文包中取出一疊照片,緩緩?fù)频剿媲啊U掌鲜撬^父倒在血泊中的尸體,喉嚨被整齊地割開,就像十五年前她父親遇害時一樣。
\\\"手法很專業(yè),\\\"李承煥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但有一個細節(jié)不對——金基范習慣從右向左切割,而這個傷口是從左向右的。這說明兇手是個左撇子,而金基范是右撇子。\\\"
沈熙珠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確實是左撇子。
\\\"還有這個。\\\"李承煥又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臉,\\\"鄭敏秀,金基范的昔日同伙。”
“同時,他也是對金基范恨之入骨,因為金基范曾經(jīng)奪走并殺害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在他出獄后不久,鄭敏秀就得知了這個消息,并且也開始模仿作案,試圖將鍋甩給金基范。”
“但是不得不說,你們倆的模仿作案手段實在是太拙劣也太天真了,光模仿,卻不留下關(guān)鍵性的證據(jù),警察怎么可能拿到金基范的把柄?”
“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警方只能對他高度懷疑和監(jiān)視,仍然奈何不了他分毫。”
“既然想要復(fù)仇,那就得把栽贓陷害做的徹底一點,至少,也得拿到他的指紋,血液,身體組織等關(guān)鍵性dna證據(jù),不是么?”
沈熙珠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您的意思是說\\\"
\\\"沒錯,我打算設(shè)局抓他現(xiàn)行。\\\"李承煥靠回椅背,\\\"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你原本的計劃是什么,沈小姐。\\\"
面對李承煥的這句詢問。
沈熙珠低下頭,沉默片刻,然后緩緩抬起頭道:“我本來想殺掉鄭敏秀,把他尸體運到金基范的住處,然后再躲在那里,等金基范回家準備躺在床上時,讓他看到被我殺掉的鄭敏秀尸體,趁他心神失守之時,再從后面偷襲致他重傷,然后把他和鄭敏秀的尸體綁在一起。”
“最后再報警。”
“這樣一來,金基范就會因為殺人當場被捕……重新回到監(jiān)獄里去……”
李承煥聽完,先是微微點頭,然后又是搖頭,道:“你這個計劃,粗看上去好像還不錯,但在我看來,根本就是漏洞百出,糟糕的一塌糊涂!”
沈熙珠聞,一臉尷尬,她沒想到自己自以為精妙的計劃卻被李承煥批評的一文不值:“那,那您的意思是……”
李承煥卻說:“那我問你,你報復(fù)金基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報復(fù)他又想達到什么效果,或者說,什么程度?”
沈熙珠被李承煥問的愣住了。
她思考片刻。
這才緩緩道:“我想讓他遭受應(yīng)有的懲罰,被判無期徒刑,甚至是死刑!”
李承煥聞,卻是嗤笑一聲:“沈小姐,你剛才不是還說不相信法律么?怎么現(xiàn)在又指望法律能幫你了?”
“你前后忙活了十五年,難道只是想讓他再次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哪怕是被關(guān)上無期徒刑?死刑你就不要想了,南韓已經(jīng)隱性廢除了死刑,那些大人物們不會輕易開這個口的。”
沈熙珠被李承煥說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沉默之際,李承煥再次告訴她:“報復(fù)分為很多種,但是對于你來說,金基范對你是殺父之仇,當年你父親被割破大動脈鮮血流盡死在你面前,你的報復(fù)不應(yīng)該也是讓他嘗到這種被割破喉嚨鮮血流干死不瞑目的滋味么?”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又或者,讓你的仇人承受遠超被割破喉嚨超十倍的痛苦中死去,這叫昔日之仇,今日十倍報之!”
“而你想了十五年,竟然只想到了這種不知所謂的栽贓陷害,你明明都已經(jīng)動手殺人栽贓陷害了,等遇到真正的仇人,卻又下不去刀了?”
“不覺得自己很矛盾么?”
“我……”李承煥這一番靈魂質(zhì)問,讓沈熙珠感覺自己確實是腦袋抽風了,金基范殺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為什么還要留他一命,讓警察來抓呢?
李承煥看著沈熙珠,目光堅定而溫和,繼續(xù)說道:“沈熙珠,想要對金基范進行完美報復(fù),又不用臟了自己手的辦法,那就是繼續(xù)栽贓陷害,只不過你要換個栽贓的人選,那就是鄭敏秀。”
“你要讓金基范知道,一直是鄭敏秀在模仿作案,是他想要致金基范于死地,然后讓他們倆自相殘殺,最后你再收漁翁之利。”
“這樣既能讓金基范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你也無需親自冒險涉險,還能徹底擺脫法律的麻煩。”
沈熙珠聽著李承煥的計劃,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可是,怎么才能讓金基范相信是鄭敏秀在陷害他呢?他們都是狡猾的人,不會輕易上當?shù)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