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賢二出行的事兒,沒幾個人知道。
他在上海安排了八個替身到處晃,吸引地下黨的注意,自己則扮成老農,坐火車到南通。
有趣的是,扮老農的土肥原賢二半道上還被日軍士兵給刁難了。
那些軍紀敗壞的家伙想拉他去前線當苦力,土肥原賢二沒法在不露餡的情況下脫身,還被一個暴脾氣的士兵踹了一腳,差點把老骨頭踹散了。
好在土肥原賢二提前聯系了在南通的一個學生,學生匆匆趕來,才把他從尷尬境地救出來。
之后,土肥原賢二又扮成受傷的中佐,上了一輛破卡車,往連云港去。
他還拒絕了學生安排的兩輛步兵卡車和兩輛裝甲車護送,畢竟他要的是藏身市井,護衛力量一多,反而更容易露餡。
土肥原賢二可不覺得自己的工作有多苦,相反,正是他這種不怕麻煩的頻繁換裝,才讓他能一直逍遙到現在。
瞧瞧那些特高課里的后輩,一個個眼高于頂,結果咋樣?還不是早早見了閻王。
對付衛寧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對手,能避就避,硬碰硬?那是找死……
軍用卡車一路顛簸,朝著暗箭和利劍特種部隊的埋伏圈開來。
哨兵趕緊報告。
這可把暗箭和利劍給難住了,最近日軍運傷兵的卡車多了去了,
土肥原賢二這條老狐貍可能藏在任何一輛里。萬一打錯了,打草驚蛇,再想找機會就難了。
卡車還在往前晃。
遠處,李淑秀端著高精度狙擊步槍,瞄準鏡里的十字線已經對準了卡車司機。
這女狙擊手冷得跟冰似的,呼吸都不帶喘的,隨時準備給那司機腦袋開個瓢。
“隊長,打不打?”
指揮的軍官搖搖頭:“別急,別驚了蛇。突擊四組,去前面路上挖坑,讓這卡車停下。”
“收到!”
卡車前面幾里地的路上,一個突擊小組上了公路,掏出工兵鍬,嗖嗖幾下就在路邊挖了個大坑,再蓋上草,撒點土,陷阱就成了。
軍官心里盤算著:“時間應該沒錯。特情局的兄弟在南通看到個老農被日軍纏住,后來來了個日本軍官說了幾句就沒事了。那老農之后就沒再出來,隔了一天,兵營就開出一輛卡車。算算時間,就是這輛。”
“我倒要瞧瞧,這條老狐貍這次還能不能玩分身術。”
卡車轟隆隆往前沖,過了第一個埋伏點,沒事人一樣繼續走。李淑秀撤了,去二號陣地等著。
那日軍卡車一路狂奔,很快就踩上了陷阱,右邊輪子直接陷坑里,上不來了。整個車一震,發動機熄火,停了。
土肥原賢二心里咯噔一下,眉頭擰成疙瘩,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
他雖然裝成傷兵,但腰里一直藏著把美國造的1906微型手槍,六發635毫米子彈。
這槍打不了硬仗,最大用處就是自殺。
沒辦法,他身份太敏感,落到敵人手里,那可就慘了!
土肥原賢二心驚膽戰了半天,結果周圍愣是沒動靜,一槍一炮都沒響。
少佐笑了:“中佐大人,甭操心,估摸著又是游擊隊在搗亂,他們就愛破壞公路鐵路。有錢點的游擊隊埋地雷,沒錢的就挖坑撬鐵軌。”
土肥原賢二問:“你就不怕附近有游擊隊埋伏?”
少佐擺擺手:“放心,我之前帶的中隊剛掃蕩過這兒,前一周中木中隊也來掃蕩過,游擊隊主力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