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有些親密,可從傅征嘴里說出來,就是短了情分多了距離。
燕綏半分沒多想,笑笑,也有些無奈:“我護短。”
傅征認識她的時間不長,只知道她記仇,聽她說護短……他回頭看了眼后座上蜷成一團的郎其琛,信了。
燕綏這樣的女人,不多見。
——
又坐了會,物業(yè)和保安同時來了人。
燕綏先下車,指揮兩人把郎其琛從后座架出來,送上樓。
她繞到傅征那側(cè),敲了敲,等他降下車窗,又道了謝:“今天真是給你添麻煩了。”生怕他說不麻煩,燕綏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緊接著接了一句:“我明天還要回去取車,順便請你吃飯。”
她用的還不是問句,傅征這人就跟天生不解風情一樣,直接拒絕:“吃飯免了。”
他頓了頓,轉(zhuǎn)頭看了眼消失在電梯拐角的郎其琛,問:“他明天醒來還記得今晚做了什么事嗎?”
燕綏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點頭:“會。”
“行。”傅征頷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勞煩你明天幫我問問,他知不知道他那聲‘姑父’叫的誰。”
說完,沒再停留,掉頭離去。
燕綏往回走了兩步……倏得皺起眉。
等等……
姑父?!
這小畜生該不是對著傅征叫姑父吧?
……看她明天揍不死他!
——
燕綏一夜沒睡好,郎其琛后半夜又是吐又是哭的,沒個消停。
她伺候了大半夜,聽著小兔崽子回憶了一宿他深愛的前女友,眼看著天都快亮了,他終于累極,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燕綏被磨得沒了脾氣,懶得再挪窩,就在客房的沙發(fā)上將就著睡了幾小時。m.biqikμ.nět
再醒來,天色大亮,辛芽煮好了咖啡,正在叫郎其琛起床。床上那人睡得昏昏沉沉,含糊地哼了幾聲,又沒了動靜。
燕綏揉著眉心坐起來,初醒,聲音有些沙啞:“別管他了,不是他自己想起來你叫不醒他。”
辛芽“哦”了聲,顯然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習以為然了。
“你幾點過來的?”
“你遲到半小時后我就來了,公司沒人,電話又沒人接,平常讓你養(yǎng)個寵物什么的你也不聽……我不得擔心嘛。”辛芽指了指門口,還照顧著沒睡醒的郎其琛,聲音壓得極小:“你快點洗漱,出來吃早飯,我在外面等你。”
燕綏揮揮手,坐著清醒了會,靠著“郎其琛醒了就可以打他了”的念頭頑強地從沙發(fā)上爬了起來。
燕綏剛回國時跟燕戩住在燕家,兩年前燕戩病愈四處旅游后,燕家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住。后來天冷,早晨起床困難,為了多賴半小時的床,燕綏就買了離公司最近的小區(qū)搬了過去,反正一個人,住哪不是住?
搬過來不久,燕綏給辛芽也配了把鑰匙,方便她出入。
今天公事不多,燕綏索性在家辦公。
郎其琛在下午兩點前終于醒了過來,他還沒意識到門外有什么在等著他,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走到客廳,開口就說肚子餓。
燕綏電腦一合,微抬手指點了點,示意他過來。
郎其琛這才覺得不對勁,忐忑不安地坐到燕綏身旁:“姑,我是不是昨晚又吵著你了?”
燕綏有心要嚇唬他,板著張臉問:“你昨天都干什么了你好好想想。”
郎其琛臉頓時綠了,他搖頭:“不記得不記得,什么也不記得。”
“不記得?”燕綏緩緩瞇了瞇眼,扣住他后頸的手指用力,捏得他縮著脖子嗷嗷叫,半點不心疼:“想不起來今天就別出這扇門了。”
郎其琛都要哭了:“我昨天喝多了,看見傅隊長格外親切,就……”
燕綏冷笑:“他讓我問你,知不知道那聲‘姑父’叫的誰!”
郎其琛下意識回答:“叫他啊,我還能叫誰……”
話音剛落,郎其琛“咦”了聲,一臉稀奇地打量了燕綏好幾眼:“昨晚傅隊長送我回來的?”
燕綏哼了聲算回應(yīng)。
郎其琛挑眉,又問:“他親自送我回來的?”
燕綏加重聲音嗯了聲,覷他:“現(xiàn)在知道你犯他手里,以后的日子會不好過了吧?”
郎其琛壓根沒在意這點,他撓撓頭,道:“他送我回來……那是承認當我姑父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