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把她推到幕前絕對不是心血來潮,這一次放出視頻的炒作痕跡更是明顯,燕綏低調,幾乎不怎么在公眾面前露面。若單純是有人想要炒她人設從中獲利,沒她本人首肯就是條絕路。筆趣庫
哪怕營銷號,借著她的熱度刷了存在感又如何?她總會沉寂在網絡高速發達的時代,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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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的內心遠沒有今天表現出來的那么淡定,她跟尋常一樣完成工作,準點下班,燕沉的離開對她仿佛沒有任何影響。
可直到她回到大院,看到站在院門口等她的郎譽林,她心里的疲憊感才如潮水一般瘋狂涌來。
部隊的氛圍沉靜肅穆,哪怕是在家屬院里,燕綏也能感受到。燕綏每回心煩意亂都會回大院,只有在這里,她才會感覺到歲月靜好時光安然。
今天也是如此。
她幾步小跑上去挽住郎譽林的手彎,和往常一樣,叫了他一聲:“外公。”
郎譽林笑呵呵的領她進屋:“怎么一個人來了?”
“爸爸今晚有應酬。”
郎譽林轉頭看了她一眼,確認她是真傻,才道:“誰問你爸了,問的你男朋友。”話落,跟沒瞧見燕綏那片刻的怔忪,繼續說:“也是奇了,我跟你舅瞅著這傅征都挺好,還沒給你們兩介紹呢,你們自己先看對眼了。”
燕綏默不作聲,心里腹誹:等這調侃她呢,她說郎將軍今天怎么親自出門迎接了。這可是以往都沒有的待遇。
郎譽林調侃歸調侃,怕燕綏臉皮薄,說了沒幾句轉而和她聊起其它話題。
他不是沒看出燕綏心里有事,郎晴把這個女兒教得好,獨立自強,根本不需要長輩操心。既然她不說,郎譽林也不勉強,左右她現在的靠山大過天,用不著擔心。
吃了晚飯,又留她坐了會,等燕綏接了個電話,面露猶色,郎譽林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揮揮手:“趕緊走,這回不留你了。”
燕綏被小舅媽送到門口,自己走出了大院。
傅征的車停在小妹餐館門口,等她這會時間已經走到了軍區大院附近。
燕綏走了一段路,沒多久就看到了站在對面路燈下等她的傅征,小跑著過了馬路,一頭撲進他懷里。
這沖勢,饒是傅征也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接穩。
他眼里漫開笑意,抱起她:“跟我走?”
燕綏:“跟你走。”
她自己答應的,上了車后就真的沒問目的地。
街景眼熟也好,拐了個彎走了條她陌生的小路也好,始終保持著懶洋洋的姿勢,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傅征說話。
安靜的時候傅征幾乎能想象得出來,她以前是怎樣慵懶地坐在司機接送的車后座從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到偏遠安靜的軍區大院。
到地點后,傅征沒下車,他亮了亮類似通行證的牌子。門衛看了眼,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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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綏一直覺得南辰市白天和黑夜兩個樣,她白天路過數次的路口到了晚上她一樣認不出來。
眼前這座建筑,有些眼熟。
她仔細辨認了片刻,終于在看清場館名字時才知道自己來了什么地方。
傅征帶她去的是南辰市唯一一家射擊館,燕綏來過,上一次來還是郎其琛開的路。
誰第一次約會來這么兇殘的地方?
傅征停了車,帶她進場館。
射擊館是按照國際奧委會的有關規定以及我國有關槍械的管理規定執行,早幾年甚至不對外開放。也就近兩年,對外售票。但進館需要身份登記,管理嚴格,就是射擊,也要在專業的教練員陪同下進行。
接待人員領著兩人進入室內射擊館:“我們這還有室外靶場,但這個點基本關閉。這條路繼續往下走,沿路都有路標,有臺球館,射箭館,茶室,休息室等。”
她微笑著地側身示意兩人進來。
射擊館的空間很大,整排黑色座椅上只坐了一個穿著教練服的男人,見傅征進來,立刻起身迎上來。
燕綏走近了,四周打量了眼。
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手槍和子彈,像是……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燕綏忍不住抬眼看了傅征一眼,顯然是這人提前安排的。
迎上來的是個年輕男人,接待人員含笑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射擊館的教練。”
她話音剛落,教練伸手和傅征相握,對接待人員說:“熟人,這里我來就行,你先去忙吧。”
后者頷首,轉身離去。
閑人一走,教練的目光從傅征落到燕綏身上:“這位是?”
傅征攬過人,簡意賅道:“叫嫂子。”.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