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這會終于看出點什么了,他饒有興味地看看燕綏再看看傅征,煽風點火:“我記得應該還沒有。”
張總這會笑得更滿意了:“傅首長一表人才又年輕有為……”
傅征打斷他:“我有女朋友了。”
他這會所有情緒內斂,平靜得像是剛才想掐死燕綏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他微翹了翹唇角,笑得一臉痞氣:“都打算結婚了。”
燕綏險些被煙嗆著,她掩唇,悶聲咳嗽了兩聲,一雙眼睛水亮地橫了他一眼。
張總臉上笑意一淡,頗有些遺憾:“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啊。”
他認識傅老將軍十多年,對傅家一門有多顯赫一清二楚,自然想打聽打聽。
“家中長輩對我擇偶并無要家世匹配,門當戶對的要求。”傅征一頓,笑容仍舊有些玩世不恭道:“不過也巧,女友門庭顯赫,是郎將軍的外孫女。”
張總“嘶”了聲,不太確定道:“郎姓的將軍,是郎譽林老先生?”
傅征含笑頷首:“正是。”
燕綏臉都黑了。
這些人一時半會不會知道是她,但事后打聽少不了。雖然她對這事瞞得嚴實,但張總和軍工部有合作,尋個人一問,想知道傅征說的人是誰也就遲早的事。
她面無表情地碾熄了煙,拍拍膝蓋,帶著手機,起身離席:“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她前腳剛走,傅征坐了片刻,借口上洗手間,也跟著離開。
——
燕綏在酒店同層的洗手間門口等他,她等人通常都不是純粹的等。
鏡面明亮,她照著鏡子把幾絲凌亂的頭發勾至耳后,梳理服帖。又擰了支口紅,沿著唇線慢條斯理地涂抹,填了色,她抿了抿唇,用小拇指指腹壓勻。
做完這些,她低垂視線,把雙手浸濕,壓下洗手臺上擺放的洗手液,耐心地涂滿整手揉出泡沫,湊到感應區慢悠悠地順著水流沖洗干凈。
洗完手傅征還沒來,她半點不見不耐煩,手放到烘干機風口處,慢悠悠地翻著手心手背。
轟轟作響的噪音里,一側光影微暗。
燕綏一抬眼,就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傅征。
他面沉如水,眼睛漆黑,什么也不做,就這么看著她。
饒是燕綏,被他這種眼神盯著,也無法淡定。她的手從烘干機下縮回來,風聲一止,比氣氛凝結時的安靜還要安靜。
剛挑釁使壞時燕綏膽大包天,這會無處可躲,她莫名心虛,先發制人:“來之前知道我在這?”
“不知道。”
“看見我干嘛裝陌生人?”
傅征掀了掀唇角,皮笑肉不笑:“你躲我眼神又是幾個意思?”
來真的是吧!
燕綏狠狠一挑眉:“張總看你跟看未來女婿一樣,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有意思?”
傅征瞇眼,語氣漸漸危險:“剛才故意的?”
“故意的!”
燕綏這人,不招惹她還好,一招惹,你杠她更杠。m.biqikμ.nět
傅征氣樂了,他盯著燕綏的眼神似沁了水,短暫的安靜后,他似笑非笑道:“能耐了。”
燕綏酒勁上來,就想和他對著來,不料,嘴微張還來不及說上一個字。他捏著她下巴一抬,低頭吻下來:“不想聽。”
爾后,他就像是找到了最好的解決辦法,手心覆在她腦后,更深地咬住她,碾著她的唇,輕咬,重吮。
唇上觸感酥麻,一路軟至燕綏心口。
她剛冒出來的那點火氣瞬間被掐滅,一雙眼本就水亮得像是蘊著水,此刻濕亮漆黑,像一塊上好的寶石,光華璀璨。
顧忌著這里隨時會有人來,傅征的嘴唇輕輕蹭了蹭她,舍不得松開,又吮住。如此反復,最后終于后退寸許,鼻尖和她相抵,聲音沙啞得有幾分性感:“不跟我較勁了?”
燕綏仍舊嘴硬:“誰跟你較勁了?”
傅征接得也順:“我女朋友。”
……
燕綏抬眼橫他,“那你擺臉色給我看?”
傅征理虧,沒作聲。
“廣匯來談合作,他第一天剛來,對燕沉印象又特別好,我怕別人兜不住就親自來接待。”
傅征問:“煙癮很大?”
“沒。”燕綏說:“招你心煩才抽的。”
她那點小小心眼,自己承認了。
“張總跟你家什么交情啊,他看你的眼神欣賞得快跟看自家人一樣了。別回頭告訴我,你爸媽小時候給你指了門娃娃親……”
“胡說什么。”他低笑著,吻在她唇角:“我這輩子只娶你。”.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