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這么快,自然沒有做準備。
今晚貿貿然在一起,無論是對燕綏還是對燕家都是極不負責的行為。
他休假一結束,就要執行任務,短則數月長則大半年,他不能冒這個險,也不能這么做。
傅征臨門剎住車,胸腔內的血氣微涼,頗有走火入魔的潰敗感。
他撐起身子,吻從她的嘴唇,到鼻尖,最后落在她眉心:“盡快安排下讓我見見你爸。”
燕綏像剛從水里撈起來一樣,渾身汗津津,聽他忽然提起這事,睜眼看他:“怎么了?”
不管她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傅征一口重重咬在她鎖骨上,聽她“嘶”了聲,力量一收,輕輕地吻了吻,反問:“你說呢?”
被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看,燕綏終于反應過來,悶笑了聲:“不急。”
傅征瞪她,抬手一扯蠶絲被蓋住她,拎著松垮到露出腰線的褲子起身:“我去給你重新燒壺水。”
他俯身,從地板上撿起剛被燕綏抽掉的皮帶,剛走到門口,就聽手機嗡鳴聲響起——警局來電。
燕綏還在欣賞傅征的好身材,見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就立在原地后,微微挑眉,無聲的用眼神詢問:“誰的電話?”
傅征眸色微深,食指輕抵住唇,示意她先別出聲,隨即把手機湊到耳邊,接起電話。
一分鐘后,他掛斷電話,目光落在燕綏臉上。
燕綏直覺他接的這個電話和自己有關,擁著輕薄的蠶絲被盤膝坐起,半遮半掩,仍是未掩蓋住全部春色。
“警局的。”傅征斟酌著:“從李捷那查到了程媛的轉賬記錄,基本證實李捷對你的跟蹤騷擾是出于程媛教唆,另外……”
話起了頭,他卻不想說了。
要怎么告訴她,若是那天她運氣不好沒有半道折去老船長家,或者沒有發現李捷在跟蹤她,等待她的可能是一場永遠不會再醒來的噩夢?
燕綏行事都在章法內,偶爾強勢跋扈,也大多是情勢所迫。可就是有人,靈魂偏執,寧愿把自己獻祭給地獄。
——
他的臉色太難看,讓燕綏生出幾分好奇心來:“另外什么?”
傅征回過神,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頓了頓,說:“警局會傳喚程媛配合調查,離水落石出那天,不遠了。”
下之意是,等此事調查確認后,他再告訴她。
燕綏心思一轉,明白過來。既然他一番好意,燕綏自然領情,琢磨了琢磨,問:“程媛給李捷的轉賬記錄是多少?”
“十萬,一次性結清的。”
果不其然,燕綏聽后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我才值十萬?”
傅征沉默數秒后,安慰:“不同人眼里不同價。”起碼,在他心目中,燕綏于他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無價之寶。
——
他離開房間后,燕綏緩緩蜷回蠶絲被里。
壁燈昏暗,柔和的光線下,她漸漸生出幾分倦意。
燕綏倚著床頭,定定地盯住虛空一點。
程媛和李捷勾結這事,之前雖沒有得到官方確認,但憑那些蛛絲馬跡燕綏幾乎已經認定了這個事實。
此時得到證實,她心頭反而飄出一縷讓她不安的不真實感。
程媛被警方傳喚接受調查,若是一般教唆,頂多就是拘留幾天。只要她一日不對燕氏死心,她和燕綏就是不死不休。
燕戩應該也是意識到這點,才會默許燕沉暫停職務,自己接任。
可燕綏隱隱有種感覺,這些事情不會因為程媛被傳喚而終止。傅征的欲又止和謹慎確認反而讓她猜測到事情的嚴重性。
程媛不算聰明,她的計劃總是漏洞百出,手段也低劣得毫無水平。
她本以為李捷是突破口,當程媛真的和李捷綁定在一起,某些還無法解釋的不確定因素忽然就變得莫測起來。
——
燕綏腦子轉得飛快,囫圇理出個事情大概后,也不再去想。
出了一身汗,酒意揮發了不少,她從衣柜里取了睡衣披在身上,進浴室前,想起什么,探出半個身子,叫傅征。m.biqikμ.nět
男人的眉眼深邃,暗光打在眼角,毫不設防的慵懶模樣一覽無遺得落進她的眼底。
燕綏眼角微揚,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腰線上,問:“要一起洗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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