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和孫博文對視一眼。
又不約而同看向邵溫白。
“蘇雨眠”三個字就像魔力開關,只要輕輕一打開,邵溫白就喪失了所有招架之力。
“咳——不愧是雨眠哈,走到哪兒都能獨當一面,力挽狂瀾。”趙真笑著開口。
錢旭陽:“可不是!這一救,把所有人都征服了,推薦她當新領隊,校方和上級部門已經過完流程,如今怕是都走馬上任了!”
“真的假的?”孫博文驚訝,“她這么年輕,能壓……額!能服眾嗎?”
他本來想說,能壓得住那群老家伙嗎?
但轉念一想,蘇雨眠就是他們推出來的,又怎么可能不服?
“雨眠還是太具體了。”孫博文摸摸鼻子,真不愧是讓邵教授折腰的女人。
下班時間,趙真和孫博文都離開了。
錢旭陽正收拾東西,邵溫白走過來,坐下。
“老邵,有事啊?”
邵溫白沉默一瞬,到底還是開口問出了那句:“她在澳洲,還好嗎?”
“以為你能憋到明天才問……”
邵溫白涼颼颼地看了他一眼。
“咳!我說!我說!”
怎么還生氣了……殺人不用眼神刀。
錢旭陽:“據我所知,雨眠剛開始那會兒由于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是很不容易,但她那樣的性格,很快就跟團隊里幾位教授打成一片。后來又遇到沼澤地事件,如今成了領隊,想必離她一開始的目標又進了一步吧。”
“說實話,我挺佩服她的,留在京都,守著無界實驗室,夠她順風順水吃一輩子。相反,去了澳洲就等于從頭開始,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這份堅持和毅力,我自愧不如。”
錢旭陽如今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別說去澳洲那么遠的異國他鄉,就是偶爾到外省出趟差,都會忍不住想家。
起初,他不理解蘇雨眠,為什么去澳洲就一定要分手,兩全其美不好嗎?
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分手,就等于拖著邵溫白,憑老邵對她的感情,放棄京都的一切,追過去也是有可能的。
那樣的愛,等同于犧牲和獻祭。
蘇雨眠根本承受不起。
所以分手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
但對邵溫白來說,未免……太過殘酷。
想到這里,錢旭陽忍不住輕嘆一聲,愛和自由,家庭與理想,自古以來就是難題。
兩全其美難,兩敗俱傷易。
“老邵,雨眠都走出來了,你是不是……也該向前看了?”
這段日子,邵溫白幾乎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早出晚歸,廢寢忘食,所有人都以為他想通了、看開了。
只有錢旭陽知道,看上去越正常,就越說明他在用平靜掩飾內心。
他心心念念的,依然還是蘇雨眠。
邵溫白聞,平靜地笑了一下:“老錢,你和雨露離婚這么多年,你看開了嗎?”
錢旭陽:“……”
“好好好,我不勸你了,咱倆半斤八兩,誰也甭說誰。”
邵溫白點頭:“行,你走吧,一會兒娓娓該打電話來催了。”
“你呢?”
“我再待會兒。”
“別加太晚,身體搞壞了不值當。”
“放心,我會好好的。”
好好的,才能等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