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維猜到她會說什么,于是說:“那你得和賀年說,我就一個幫人辦事的?!?
他把責任推得干干凈凈。
秦棠重重咬了下嘴唇,她不想聯系張賀年,卻又不能難為別人,“我會和他說的?!?
“那行,有結果那就給我打個電話。”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客氣了,那先這樣?!?
秦棠是到家里把東西都給了張徵月后才回房間撥通張賀年的手機號。
等待的忙音響起,秦棠心跳也跟著緊張起來,雙手發冷,隨著忙音結束,通話接通傳來張賀年的聲音時,她屏氣凝神,差點不會呼吸了,沙沙出聲喂了一下。
那邊的男人聲音低沉應了聲,聲線冷淡不帶一絲感情問:“有事?”
秦棠穩住發顫的聲音:“剛剛接到方維的電話,他說你要把秦園的房子過戶給我,我、我不要,麻煩你和方維說一聲?!?
“沒了?”
秦棠很緩慢開口:“沒了?!?
“隨你?!?
他還是很冷淡的一句。
秦棠垂眸,極力控制住眼淚,沒有落下來,說:“對不起。”
張賀年都準備掛電話了,聽到了這么一句,冷嗤了聲:“用不著,要說也是我說,不該招你。那房子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你不要房子,那就折現成現金,我讓方維給你?!?
“都不用!”秦棠并不需要他的補償,不想被他用這種對待外面女人的態度對她,什么關系和金錢補償牽扯上,那意義就變了。
“我不需要補償,請你別用這種方式對我?!?
張賀年沒說話。
秦棠還是沒能自如控制好情緒,哽咽道:“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就好了?!?
她能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張賀年不行,做了就是做了,他不后悔,只能怪他自己沒能力要了她的身,也要了她的心。
“機場那天還有句話我沒跟你說,聽好了,以后最好躲著我,你敢出現在我面前,那怎么樣我都不會放手,不想被我纏上,那你最好離我離得遠遠的?!?
電話是秦棠掛斷的。
另一邊,張賀年沉默看著暗下來的手機屏幕,眸光離的光一點點沉下去,手指夾的煙燃盡,掉了一地的煙灰,他回過神,撥了方維的電話,開口時聲音微啞,說:“房子留著吧,秦棠不想要,不勉強?!?
方維嘖了聲,不意外,反問他:“你聲怎么了?”
“沒怎么。”
“你和秦棠……”方維很好奇,還是忍不住問他,“你們在北城出什么事了?”
方維不是八卦的人,但八卦起來不是人。
何況還是張賀年的八卦。
張賀年冷冷道:“少打聽。”
“我這不是關心你么,何況我剛給秦棠打電話,她情緒也不對,特別是聽到你的名字,而且,好端端你還給人家房子,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別告訴我,你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張賀年不說話,方維愈發肯定心中猜測,語氣都跟著嚴肅起來:“你真招了人家?!我操!”
怪不得在公館那晚張賀年和秦棠之間的氛圍那么古怪,原來早就有跡可循!
“說完了?”
“嘖嘖!”方維無情補刀,“該不會是你單方面強制吧?人家根本不喜歡你?”
張賀年聲音沉了幾個度,跟淬了冰霜似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看來被我說中了?!弊鳛榕笥眩骄S還是勸一句:“我想知道,你來真的假的?不是一時興起玩玩吧?”
“我很閑?”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方維嘴上調侃罷了,都是多年朋友,他了解張賀年的為人。
張賀年點了根煙慢慢抽著,語氣鄭重,“認真的。”
“小姑娘可是有個前任虎視眈眈的……”方維說。
“周楷庭?一個毛頭小子罷了。”張賀年沒把周楷庭當回事,就連競爭對手都算不上,至于他和秦棠的事,來日方長。
“行行行,弟弟是過度,你是歸宿行了吧?!狈骄S還嘲笑說,“你不會是被小姑娘氣回北城的吧?”
張賀年沒有心情開玩笑,“犯不著。最近事多,陳湛出來了,一來就找我,秦棠跟著我,不安全,她留在桉城也好?!?
方維知道陳湛的事,這人事可太多了,當年牽扯很廣,“他不會是要找你報復來的?他也見到秦棠了?”
這就是張賀年最擔心的地方,那晚陳湛特地提了他車里坐的人,保不齊私下會打聽。
他自己怎么樣沒關系,秦棠不能有事。
想到秦棠信誓旦旦下了決心不和他回北城,他一時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要是決定和他回來,那說明她心里有他。
反之,心里沒他。
答案很明顯。
“你要小心,桉城這邊你別擔心,小姑娘我看著?!?
……
秦家。
有些東西落在北城沒帶回來,秦棠不敢再聯系張賀年請他幫忙寄回來,他那么生氣,說不準把她的東西都丟掉了……
這樣想想,秦棠沒有聯系張賀年。
很快到了去鼎華醫院報道那天,一回生二回熟,秦棠很快被安排進了心內科跟著一位很溫柔的女醫生學習,只有忙起來,才沒有空胡思亂想。
治療感情方面的創傷,忙也是一種療傷方式。
一場春雨到來,桉城整座城市都陷在潮濕的雨水里。
秦棠上下班都是坐公交的,沒有開家里的車,為了省點油錢。
難得周末,秦棠和程安寧約了頓飯。
程安寧是肉眼可見的疲倦,秦棠問她是不是沒休息好。
程安寧臉上浮現可疑的神色,不太自在咳了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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