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想回去了。”
“不想再看看?”
皇后微微抬起下巴,神色已恢復平時應有的冷靜和從容,仿佛之前那個因擔憂兒子而歇斯底里的女人,并不曾出現過。
“你不說了?只要本宮好,他就能好,希望宣王你能信守承諾。”
宣王看著她蒼白的臉,知道她其實還沒有屈服,她定是還存著什么心思。
她從來就是這樣,只要有一點點希望就不會放棄,她會步步為營,會虛與委蛇,就像曾經對付衛奕那樣,明明已經不喜了厭惡了,也不會跟對方撕破臉皮,只會與其周旋,尋求出路,與其對抗。ъiqiku.
宣王不怒反喜,她只要不放棄愿意與他虛與委蛇,對他來說就是好的。只要她不尋死,不再像之前那樣不吃不喝,而他也需要一些時間讓一切成為定局,等到那時候,她就會真正屬于他。
他有的是時間,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
這暗中發生的一切,衛傅和福兒并不知道。
不過從這一天起,衛傅似乎真的振作起來了。
他開始按時吃東西,每天固定鍛煉恢復體力,也不再頹喪了,還會試探著隔著門和外面的侍衛交談,詢問外面的局勢。
可惜沒什么用,似乎有人專門交代過這些負責看守的侍衛,讓他們不準和里面人說話。除了一開始福兒詢問皇后狀況,有人答過,再多的不管問什么,對方都不會答。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
與此同時,遠在幾百里外的王大柱,終于到了京城。
只可惜他來的不湊巧,京城竟然戒嚴了,城門一關就是幾日,不準進也不準出。沒辦法,他只能借住在附近莊子上的農戶家中,每天給人幾文錢,就當是借住的花銷。
對方聽說他是千里之外的建京來的,進京是來探望在宮里當宮女的孫女,也愿意讓他借住。
平時還會幫他做點干糧,讓他去城門探看情況時帶著吃,不過王大柱每次都會給人錢就是。
這期間莊子上免不了有些流。
處在京郊的莊子,大多都不是普通莊子,都是一些官宦勛貴之家的田產,住在莊子上的農戶都是佃戶,因此少不了能知道點城里的情況。
據說皇上在承德那邊病了,好像出了什么事,才會封城。
總之說什么的都有,田莊上平時除了種糧食,大多還擔任往城里府上送菜的活兒,王大柱所借住的這個莊子,就是某侯府家的莊子。
所以他借住的這戶人家的老漢,安慰他讓他別急,京城不同別的地方,城門不會封太久,不然城里那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
果然沒過兩天,莊子上能往城里送糧食送菜了,但城門還是封閉的,只有像他們這樣是勛貴家田莊的才能進。
送一趟糧食和菜進城,回來后又知道不少消息。
說是皇上薨在了承德,宣王回來了,具體到底怎么回事,他們這些下面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封城和這事有關。
稍微敏感些的,都知道出大事了,可到底如何還得等下文。
又過了幾天,九門大開。
與此同時,一些消息也在民間傳了起來。
說是先頭那個皇帝是搶了宣王的皇位,本來先皇是屬意宣王的,先皇暴斃也和先頭那個皇帝有關,如今宣王匡扶正統,已昭告天下,不日即將登基。sm.Ъiqiku.Πet
這些消息其實跟老百姓們沒什么關系,只要不奪了他們的生計讓他們沒飯吃,誰當皇帝跟他們關系不大。
跟王大柱就更沒關系了,反正誰當皇帝皇宮都在那兒,只要他孫女還在皇宮里就行。
來到京城后,他花了一天時間圍著皇宮轉了一圈。
摸清有幾個門,哪個門是貴人走的,哪個門是宮人們走的。摸清楚后,他就去跟守門的禁軍侍衛套近乎,說想探望孫女。
如果是以前,塞點銀子指不定就有人進去幫忙找人,可宮里剛亂了一陣,一切才剛恢復,誰會去幫一個老頭到宮里找孫女。
侍衛將之轟走,王大柱沒辦法,就盯上了每天從宮外往宮里送水的老太監。
水是玉泉山的水,每天都會從玉泉山上下來一輛車,往宮里送山泉水。
一些他從家里帶來的煙絲,兩個夾肉燒餅,王大柱和老太監混了個臉熟。
而后自然而然提出請對方幫忙找孫女,為此他還出了二兩銀子的大價錢,知道請人幫忙不給好處不行。
老太監當即答應下來,讓他三天后再來。
三天后,王大柱又來到宮門口,可惜沒等來日思夜想的孫女,反而等來了一個太監。
這個太監告訴他,他孫女如今不是宮女了,而是給太子爺當了妾,只可惜換了個皇帝,太子肯定當不了太子了,要倒大霉,如今他胖福兒跟太子在承德。
這個太監正是汪椿。
承德?
他之前就從承德過來,早知道孫女在承德,他就不來京城了。
王大柱慌忙就想走,趕著再回承德,被汪椿攔了下來,說新皇剛登基,已經說了不會追究廢帝的家眷,不日這些人就會送往京城。
至于福兒會不會受到牽連,這件事還不好說。
按理說她沒有名分,不該受到牽連,可誰能知道新皇會如何處置,只有等人回到京城才知道。
王大柱尋思,總要等見到人才能安心,遂決定不走了,就在京城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