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在場人覷著她的臉色,有人質(zhì)疑,也有人艷羨。
霍家當(dāng)之無愧是海城第一豪門,尋常中產(chǎn)家庭能跟霍家沾上點邊都是走運了,而這女人竟能把霍家搬出來說事,要么是她不知禮數(shù),要么就證明她很受霍家的重視。
不少人暗自猜測是前者。
——她名義上是霍家的兒媳不假,可跟她結(jié)婚的那位可是手里沒有半點實權(quán),腦子還有問題的霍二少爺霍淮啊。
一時間,在場賓客看向姜夏的目光帶著奚落和嘲諷。但他們也不會主動上前挑釁。
畢竟打狗還要看主人!
能在名利場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人大都精明,在沒有任何利益的驅(qū)動下,他們只會當(dāng)一個若無其事的看客。筆趣庫
王朝燦被她幾句話拱起了火,葛薇薇看場面不對,很快跳出來說場面話,末了,她纏著姜夏的手臂,神色認(rèn)真地對王朝燦說:“王朝燦,我倆認(rèn)識這么多年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應(yīng)該會給我留點面子哦?這位姐姐我認(rèn)識,真的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女人,再說了,就算她是,那又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至于為了一個女伴把男人的風(fēng)度都丟了嗎?”
王朝燦臉色不好,但顧忌著葛薇薇的顏面,到底沒過多糾纏下去,冷哼一聲,摟著姜妍兒的腰就走了。
臨走時,姜妍兒側(cè)過臉,意味深長地瞥了眼姜夏。
葛薇薇開口為她說話,姜夏還是很感動的,她拽了拽葛薇薇的手腕,低聲勸道:“薇薇,你不要為這些人不高興,我陪你去吃點東西?”
葛薇薇笑笑,說宴會時間快開始了,她要去準(zhǔn)備一些東西,讓她自己先到處轉(zhuǎn)轉(zhuǎn)。
姜夏說好,目送她的身影遠(yuǎn)去,然后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一個身影忽然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光線,姜夏疑惑抬頭,看見一張成熟英挺的臉。
她驚愕:“怎么是你!”
“怎么不會是我?”燕朔穿著正式的英式三件套,舉手投足都充滿了魅力,他眉眼含笑,讓在場不少女眷側(cè)目:“左堯不來,我就只好抽空陪你了。”
燕朔在她身側(cè)坐下,姜夏刻意跟他保持距離,往旁邊挪了一個座位出來。燕朔眼神沉了沉,兩人之間的空晃能坐得下兩三個人!
姜夏輕咳一聲,低頭抿了口飲料:“左堯什么情況?怎么又不理薇薇了?”
燕朔眉頭微挑:“和葛家的聯(lián)手讓李文庭元氣大傷,對方主動求和,左堯估計想放他們一馬。”
姜夏皺了皺眉:“他人怎么這樣?把人利用完了就丟掉?”
饒是她脾氣再好,和左堯交情再深,她也無法接受這種赤裸裸的欺詐行為。
燕朔沒有忽略她語氣里的怨懟,他靜了片刻,然后坦白說:“左堯把事情都跟她坦白了。”
姜夏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瞪眼的表情落在燕朔眼里有些滑稽,他輕笑了下,要不是兩人隔了這么遠(yuǎn),他真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
“剛開始接近她時,左堯就把意圖挑明了,葛薇薇卻認(rèn)為這是他們培養(yǎng)感情的契機。”
“……”姜夏無話可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嗎?
俗話都說女追男隔層紗,這句話落到葛薇薇身上卻是個意外。
她嘆氣,低頭喝飲料。
宴會正式開始,葛薇薇以主人翁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她眉眼明麗,舉止落落大方,面對上百人的注視,她沒有絲毫怯場。
不得不說,站在人群中心的葛薇薇,渾身都像在發(fā)光,她有些替左堯惋惜。
耳畔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在看什么?”
姜夏一驚,燕朔什么時候坐到她身邊來了,跟她貼得這么近,兩人幾乎肩并肩。sm.Ъiqiku.Πet
她想往旁邊挪一下,還沒起身,一只霸道的手掌摟上了她的細(xì)腰。
“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會在這里對你做出什么事。”
姜夏側(cè)目瞪他,雖然他們在角落坐著,舉止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但這男人也太大膽了吧!
燕朔睨了她一眼,面色淡定,沒有半點強迫人的不安或愧疚。
看見姜夏果然安安靜靜地坐著,燕朔心里了然。
原來她吃這一套啊。
燕朔想起昨晚和左堯打電話,對方忽然主動關(guān)心他的感情生活,三兩語點破他和姜夏之間的問題。
“我說你啊,就是放不下臉面,都說烈女怕纏郎,你只要豁得出去,她早晚都是你的。”
燕朔彼時站在公司高層,看著街上的燈水馬龍,疲憊地捏著眉心,一想到姜夏在車上說的那些拒絕他的話,他就覺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