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少,太太下午去了趟醫院。”
收到這條消息時,霍淮眉頭緊皺,臉色難看極了:“她身體不舒服?”
“不、不是,太太她……”手下人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支支吾吾的。
“趕緊說!”
“太太是去咨詢人|流手術的,醫生說,她已經跟院方定好了時間,就在……在明天上午。”δ.Ъiqiku.nēt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是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一聲巨響炸開,手下人不知道是茶幾碎了還是煙灰缸遭了殃。
“燕、燕少,需要我們留在醫院盯——”
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中斷了。
霍淮站在臥室陽臺上,盯著剛從大門駛進來的轎車,眼底陰云密布,黑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車子停好后,一個纖細的身影推開車門下來,她扎著一個蓬松的丸子頭,半張臉都埋在淺灰色的圍巾里,黑色的大衣幾乎將她的身形全部包裹住。
明明還是那個令人熟悉的身影,可霍淮卻覺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可怕。
他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懂姜夏了。
他應該早些察覺的,姜夏這兩天狀況頗為反常,是他沉浸在喜悅中,一直沒往那方面想。
他早就應該看出來的,姜夏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懷孕的消息告訴霍家的任何一個人。
這說明她在得知自己懷孕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姜夏一下車,就被料峭的寒風吹得打哆嗦,雪地靴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地響嗎,她正準備小跑著登上臺階,余光忽然瞥見二樓窗前站著一個人影。
姜夏瞇起眼睛,二樓那穿黑毛衣的帥哥可不就是霍淮?
她沖他招了招手,努力壓抑心底深處的情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可霍淮卻沒什么動作,隔著窗戶,姜夏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站在玄關換鞋時,她隨口問了一句:“二少爺下午表現怎么樣?家庭教師來了嗎?”
傭人遲疑了片刻,引起了姜夏的警覺。
“二太太,少爺一下午都在臥室里沒有出來,”傭人面露擔憂:“在您回家之前的幾分鐘,二少爺的房間突然傳出很大的動靜,我們去敲門二少爺也不應……”
姜夏皺了皺眉,穿好拖鞋就往樓上跑,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下。
雖說霍淮情緒不似常人穩定,可跟他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姜夏也算摸清了他的性子,如此反常的舉動,屬實不像霍淮平日的作風。
忽然,姜夏想起了什么,敲門的手一頓。
房間里面的男人,萬一不是她所熟悉的霍淮呢?
不遠處有兩三個傭人看著她,似是想過來幫忙,姜夏讓他們下去做事,這里交給她。
等走廊沒人了,姜夏深吸口氣,抬手敲了敲門。
“小淮,我回來了?”
說完,她就準備推門進去,誰知道房門從里面被人拉開了。
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
姜夏一抬眼,心里咯噔一下。
男人眼眸幽暗不見底,仿佛一下子能看穿人的所有心思,姜夏心里驚了下,兩個呼吸后才調整好表情。
“剛才在房間干什么呢?她們說你弄出了好大的動靜,該不會在拆家吧?”ъiqiku.
姜夏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話,想調動兩人之間沉悶的氣氛。
她可不想整晚都待在壓抑的環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