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方通報公布在互聯網上時,“畢家遭遇危機”“畢展鴻拐賣人口”等詞條整整霸榜了三天。
無論是新聞頭條,還是公眾號貼文,那幾天全都在怒斥嚴承翊。
如果說,以前的嚴承翊是一位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民族企業家,那么現在的他,無異于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網上關于他的論,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我早就說了,這位畢董事長不是什么好人,正常人捐錢捐物資獻愛心怎么可能會像他這么高調?要不是為了一個好名聲,他會這么做嗎?”
“姓畢的,你真是把老子惡心到吐了,虧我以前還那么信任你,為了你每晚爬墻頭跟二鬼子對罵,結果呢?你踏馬可真是不要臉!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樓上的,你也太偏激了吧?任何事物有反的一面,也一定會有正的一面啊?他是犯罪了,但是他之前做的那些慈善也不是假的吧?!?
“你什么鬼邏輯???這兩個事能相提并論嗎?真是服了你們這些腦殘粉了,證據都放在你們面前,你們還想狡辯呢?”
“……”
網上的論五花八門,姜夏粗略掃了眼就關掉了平板,垂眸沉思。
她哥說,這件事是交由霍昂處理的,但她不知道霍淮在里面充當了什么角色。
親手把舅舅宋錦監獄,這種感覺一定不好受吧……
窗外鳥雀兒鳴叫,擾亂了她的思緒。
姜妍兒拍著自己的腦門,都什么時候了,她竟然還在替他著想!
想個屁!
她把平板放在床頭柜上,下床洗漱了。
正刷牙呢,阿姨突然敲響了房門:“小姐,外面停了一輛車,好像是找您的!”
“……”
姜夏應了聲,然后咬著牙刷走到陽臺邊,將窗簾撥開一條縫,偷偷地往外看。
別墅門口有條柏油路,此時一輛黑車正靜靜地停在一棵梧桐樹的腳下。
駕駛座的車窗半降,露出半張男人的臉。
是霍淮。
把傻憨憨的霍淮同記憶中高大成熟的男人聯系在一起,姜夏仍有些不習慣。
“劉媽,不用管他,你去忙你的吧?!苯恼f。
“誒,好。”阿姨轉過身去,又不放心地駐足:“小姐,需要我跟嚴先生說一聲嗎?”
她擔心是上次把小姐弄哭的男人上門來找她了!
“不用,我哥在公司忙呢,沒必要打擾他?!苯恼f:“那人愿意在外面等就讓他等,我們無視他就行了?!?
這樣說著,姜夏把窗簾放下來,不在乎地躺回床上休息。
阿姨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下樓繼續忙碌了。
姜夏隨手點開一部電影,從片頭開始看了起來,但沒過幾分鐘,她的注意力就開始分散,電影里驚心動魄的打斗場面壓根吸引不了她。
姜夏無意識地咬著唇瓣,視線有一下沒一下地往陽臺的方向瞥。
幾分鐘后,她還是沒能忍住,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忽略掉滿屏的未讀消息提醒,直接給霍淮發了條消息過去。ъiqiku.
“趕緊走,別把車停在這里,看見你就煩!”
消息發過去后,霍淮沉默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抬頭,視線朝別墅二樓的窗戶上看去。
過去幾天了,她難道還在氣頭上,甚至都不愿意把窗簾拉開看他一眼嗎?
霍淮唇畔有幾分苦澀,那天,他把事情鬧得太難看了。
當時一聽到姜夏要離開,他頓時慌得不行,手腳不聽使喚,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念頭,姜夏絕對不能離開他。
什么風度、涵養,在那一瞬間全都被他拋之腦后。
這幾天他過得很煎熬,只要一個人靜下來,姜夏那雙哭泣的眼眸,失望的眼神就會在他腦海中浮現。
他幾乎徹夜難眠,既想靠近她,又怕她心生厭惡。
撥出去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所有的消息始終得不到回復,霍淮熬了幾天,最后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渴望,開著車來到別墅附近。
可是離她越近,霍淮越感到不安。
“……不能見見嗎?”霍淮給她回復:“我好想你?!?
這幾個字瞬間讓姜夏鼻腔一酸,心里滿滿漲漲的,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不想看見你?!?
姜夏發完消息后,把手機一扔,不想再去管了。
她故意把平板聲音放大,試圖用這樣的方法,把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精彩的電影情節中來。
手機還在枕頭底下持續震動著,但姜夏沒再理會了。
一個多小時后,阿姨上來喊她吃午飯,姜夏應了聲好,下樓時卻意外地看見院子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