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您可算是來了,陛下正等著您呢。”
葉容君剛到御書房,一位年齡稍大的公公便笑著迎面走來向他行禮。
這位公公名叫李忠,先帝在時,這李忠可是先帝最為寵幸的一個太監(jiān),如今先帝仙逝,這李公公自然侍奉在皇帝楚銘身前。
這李公公無論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但此刻見著了葉容君,李公公的面上也不免染上了幾分討好之意。
葉容君抬手示意李公公不必多禮,隨即便直接進了御書房。
葉容君剛進去便看見許太傅也在御書房之中,臉上還能隱隱看出些未消散的喜色,只是在葉容君瞥過去之時,他才收了幾分。
皇上面上的喜色卻掩飾不住,見葉容君進了御書房,皇帝顯得更是激動。
待葉容君欲行禮之時,皇帝卻急忙攔住,“葉愛卿不必多禮,朕今日找你來是有一事相商。”sm.Ъiqiku.Πet
“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謂何事?”
葉容君雖是這般問,但目光卻不著痕跡的瞥了許太傅一眼。
只見許太傅被葉容君盯的一愣,隨即則是輕哼一聲扭過頭去。
“朕今日找葉愛卿是想要商量立后之事。”
皇帝尚且年幼,說這話之時,面上還能看出些害羞之意。
“是臣疏忽了,陛下如今年齡雖小,但立后也未嘗不可,臣立馬吩咐欽天監(jiān)算好日子,迎娶忠義侯之女為后。”
葉容君此話一出,皇帝和許太傅皆面露驚訝之色。
隨后二人才想起,先皇后同忠義侯的夫人是閨中好友,二人同年各自產下一男一女,于是便定下了親事。
而先皇后去世的早,先帝與先皇后也是伉儷情深,在先帝去世之時,自然是交代葉容君日后要皇帝娶忠義侯之女為后。
盡管如此,皇帝臉上滿是拒絕之意,這時,一旁的許太傅也忍不住開了口。
“丞相大人,雖然這樁婚事是先皇同先皇后定下的,但這京城之中誰不知道那忠義侯之女堪有幾歲孩童的心智,我朝的皇后怎能為一個癡兒?況且當年那婚約也之時口頭之約,自然是做不得數。”
“太傅此甚得朕心,朕不想娶一個小傻子當皇后。”
皇帝眼中拒絕之意明顯,許太傅見此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精光。
葉容君并未理會許太傅,而是望向皇帝,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哦?那皇上想要娶誰為后?”
說到這個,皇上眼中浮現(xiàn)光亮,“朕要娶太傅的女兒為后!”
葉容君眸光流轉,看了一樣正暗自得意的許太傅。
“陛下一直未曾出宮,而據臣所知,許太傅的兒女也未曾進過宮,不知陛下是如何同她認識的呢?”
“太傅教授朕功課之時,常常帶著如竹一起進宮,如竹善解人意了解朕的喜好,朕就要立她為后。”
皇帝對葉容君也是極為信任,所以葉容君稍稍一問,皇帝便全然說了出來。
而一旁的許太傅卻焦灼不安,更是不敢朝葉容君看去。
“先帝將教授陛下之事交給許太傅,許太傅便是這么教授陛下的?我竟不知太傅偷偷將自己女兒帶入宮中魅惑陛下,太傅此舉意欲何為?可是起不該有的心思?”
葉容君如此一問,許太傅不禁心中一緊,但面上卻并無任何心虛之意。
“丞相大人可不要倒打一耙,下官還想問丞相大人意欲何為呢,自古以來作為臣子必要服從君王,今日陛下找丞相大人來商量立后之事,已是給丞相大人面子。
但丞相大人卻不知好歹,忤逆陛下的意思不說,竟還要陛下娶一個傻子為后,丞相大人這般做法可是存了不臣之心?”
許太傅說著臉色都有隱隱漲紅之勢,不知是氣憤還是心虛所致。
“這樁婚事本就是先皇所定,臣何來忤逆之說?太傅縱容其女魅惑陛下不說,近日太傅頻頻插手大理寺之事又如何解釋?許太傅,最近你的動作可有些多了。”
說出這些的葉容君是一派風輕云淡,而許太傅內心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葉容君,你休要平白污蔑忠臣!”
“是不是忠臣,你心中自是清楚。”
葉容君面上一派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人不禁心頭一顫,更是讓人不敢直視其眼眸。
“此處用不著太傅了,送太傅回去。”
話音剛落,便有幾個小太監(jiān)走進來,請許太傅出去,許太傅本欲發(fā)怒,但對上葉容君的眼神,不禁讓他氣勢若了下來,只好甩袖離去。
“葉愛卿,朕就要娶如竹。”
皇帝臉上帶著倔強,似乎此事并無商量的余地。
“陛下切勿任性妄為,此樁婚事乃先帝與先皇后所定,陛下自是要按照先帝遺愿迎娶忠義侯之女,臣以后不想再聽到陛下叫未來皇后傻子,還望陛下日后注意些。”
“什么先帝遺愿!現(xiàn)在朕才是皇帝,朕說娶誰就娶誰!朕就要娶許太傅之女!”
此刻皇帝小性子上來了,一把將面前的奏折推翻在地。
頓時葉容君的臉色便冷了下來,這樣的葉容君皇帝還是有些忌憚的,身上的氣勢頓時便弱了不少。
“這皇后人選,只能是忠義侯之女,臣回去便吩咐欽天監(jiān)替陛下選定娶后之日,免得陛下整日念著心思不正之人。”
對于葉容君如此武斷的決定,皇帝不禁覺得委屈,但念及自己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在臣子面前失了顏面,便硬生生的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