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尷尬一幕被杜銘城撞見后,杜銘城每次來政事堂之時都會避著送奏折的慕卿。
而慕卿以為葉容君會收斂些,誰知那日過后,她去送奏折之時,葉容君竟將門給閂住。
如此任性之舉,倒是叫慕卿長了見識,但次次如此難免惹人生疑,所以這日的奏折慕卿便讓其他官員代為送去。
再則,近日戶部出了貪污一案,許是葉容君近日閑來無事欲找李尚書麻煩,便讓人查戶部所收賦稅。
這不查不要緊,一查倒真是查出了問題,雖說皇帝剛登基,下令減輕賦稅,但戶部的賦稅依舊是對不上賬。
最后查出同戶部侍郎孫辰有些關(guān)系,但這孫辰同許太傅乃是表親,最近許太傅又得皇帝寵信,自是無法輕易將其定罪。
雖說這事主要由御史臺調(diào)查,倒也落不到慕卿身上,但那日偏偏她是倒了霉運,于大殿之上打了個噴嚏,讓皇帝注意到了她。
許是皇帝又想起封后大典那日,她調(diào)戲葉容君的壯舉,為了膈應(yīng)葉容君,便調(diào)侃的說了句“葉愛卿平日公務(wù)繁忙,許是無法監(jiān)督御史臺查案,不如就讓你的小夫人慕侍郎代你去監(jiān)督一番?!?
于是這差事便算是落到了慕卿頭上,自官員考核之后,吏部的事務(wù)倒不是很多,但慕卿還未悠閑幾日,這事務(wù)便隨之而來。
待將吏部事務(wù)處理妥當(dāng)之后,慕卿便打算前往御史臺查看案件進度如何,雖說那日皇帝在早朝之時讓她監(jiān)督御史臺。
但那日早朝過后,她去御書房拿奏折之時,皇帝卻出奇的將她召進御書房。
辭之中也是滿滿的暗示,慕卿并不傻,自然是知道皇帝是暗示她縱容御史臺耍手段,再暗中收集證據(jù)。
看皇上這意思,明顯是要借貪污之事對御史臺下手。
既然身負重任,慕卿自是不能懈怠,但正待她準(zhǔn)備去御史臺之時,一道粉色的身影飛快的沖進了屋中。
待慕卿定睛一看,進來的竟是皇后,此刻她正抱著一只不斷抽搐的兔子,面上也滿是焦急之色。
見到慕卿后,蘇淺淺臉上才閃過一絲光亮。
“慕愛卿,兔兔病了,怎么辦?我找不到太醫(yī)?!?
慕卿接過兔子,只見這兔子正抽搐的厲害,嘴角也出現(xiàn)了絲絲鮮血。
“皇后娘娘可是喂這兔子吃了些什么?”
兔子腸胃嬌嫩,而蘇淺淺又是孩子心性,難保會喂這兔子吃了些人吃的東西。
蘇淺淺則是皺著眉頭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又亮了起來。
“今天有人給我送了碗甜湯,被兔兔給喝掉了。”
眼看著懷中的兔子,抽搐漸漸的慢了下來,慕卿卻皺起了眉頭。
雖說這甜湯兔子喝了確實會致命,但眼下這兔子的反應(yīng),倒不像是僅僅喝了甜湯那般簡單。
這碗甜湯恐怕有大問題。
想到這里,慕卿便于抽屜之中拿出了一個簪子送給蘇淺淺。
“皇后娘娘放心,下官會幫你治好兔子的,這個簪子送給娘娘,不過娘娘可要答應(yīng)下官,日后若是有人送來吃食,你一定要你的貼身丫鬟用這個簪子試探一番,若是簪子變成
sm.Ъiqiku.Πet了黑色,那么就不能吃?!?
這簪子是慕老爺花大價錢買來的,一端是銀質(zhì),這種銀的效果比銀針還要奏效,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毒,也能讓這簪子變黑。
“好的!我記住了。”
蘇淺淺顯然是很喜歡這簪子,接過簪子后,面上立馬露出興奮之色,一時間也忘了為兔子的事情而心急。
待蘇淺淺離去之后,桌子上的兔子腿腳伸的筆直,只是偶爾抽搐一下,看著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
慕卿則是找來上次偷偷將大花帶進吏部所用的食盒,將兔子裝起后,她便朝著政事堂走去。
此事事關(guān)皇后的安危,自是不能馬虎。
這次慕卿到政事堂之時,葉容君倒是依舊在桌案前處理公務(wù),只是聽到腳步聲,抬頭見著來人是慕卿,他眼眸中似乎多了一絲幽怨的情緒。
“今日奏折不是已經(jīng)由他人送過來了嗎?慕大人為何還會前來?”
慕卿知葉容君是因她未親自送奏折之事正同她置氣,但眼下她來找葉容君是為要事,倒也沒有顧得安慰他一番。
將食盒放下之后,她便轉(zhuǎn)身將房門關(guān)住,這番動作倒是讓葉容君不禁將筆放下,眼中也多了些意味深長。
“下官前來是有要事要告知丞相大人?!?
說著慕卿便將食盒打開,見著里面嘴角帶著鮮血的兔子時,葉容君的面色才變得嚴肅了些。
“剛剛皇后娘娘抱著這兔子來找下官,在下官詢問之下,皇后娘娘說這兔子吃了她的甜湯,但眼下這兔子分明就是中毒之狀,所以下官唯恐是有人對皇后娘娘不利?!?
這話一出,葉容君當(dāng)即拿出了一根銀針,待銀針沾上那兔子的鮮血之后,卻并未發(fā)生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