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天不記得自己對戚厲非道謝過多少次,但他卻知道,如果不在這時候好好和戚厲非正式道謝,亦或者是道別。
未來他和戚厲非基本上不會再相遇了。
所以他想好好的感謝一次戚厲非。
謝謝他救了自己。
戚厲非壓下那種怪異的感覺,很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不用謝。”
夏樂天非但沒有在意戚厲非的冷淡,反而是習以為常的笑了笑,“對了,趁著這次機會,我一直都想要問一件事,當然如果這個問題涉及到一些的話,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戚厲非瞥了眼夏樂天,反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嗯,你問吧。”
夏樂天組織著語,格外謹慎的問:“我想知道……怎樣才算闖關成功。”
因為死亡游戲要求玩家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游戲,仿佛沒有盡頭。
這一點,著實讓夏樂天困擾了許久。
這就像是奔跑在沒有終點線的路,讓人看不到希望。
戚厲非沉默。
夏樂天小心翼翼問:“這個是不是不太方便回答?”
戚厲非表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他直視著夏樂天忐忑不安的臉,似乎像是在提醒著什么,“你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你現在盡可能不要買任何道具,多積攢積分,聽明白了嗎?”
夏樂天茫然的看著戚厲非,身體像是墜入冰窖般發寒。
戚厲非這番話,似乎透露了及其可怕的訊息。
游戲在后期,或者說是某個階段,將會出現全新的游戲規則嗎?
他很想仔細問清楚,但又怕這樣會牽連戚厲非的安全,只能白著臉勉強笑道:“我知道了,我會把積分全都攢起來的。”
戚厲非嗯了一聲。
夏樂天忍不住看向戚厲非,埋藏在心里許久的疑問,此刻正盤旋在心頭抑制不住的跳出來。
他很想問戚厲非,這款游戲是怎么出現的。
并且,這款游戲又為什么要讓玩家進行可怕而殘酷的恐怖游戲?
是覺得這樣有趣,還是因為別的目的。
但夏樂天的理智告訴自己,他絕對不可以將這個疑惑問出來,更不能問戚厲非。
因為這樣也許這會給戚厲非,還有自己帶來極其可怕的后果。
他記得每次在游戲結束時,天空就會出現一個巨大的眼睛,冰冷帶著不含一絲感情,俯視著這個世界,宣布著游戲結束。
最重要的是,通過陳可曼的事,讓夏樂天意識到了游戲規則無處不在,它仿佛隨時隨地都在監視著每個玩家,這樣它才能隨意的改變游戲設定。
戚厲非看夏樂天的表情似乎很沉重,試圖安慰:“成為死亡玩家,并不是個壞處,這一點你以后會知道的。”
夏樂天愣了愣。
戚厲非這句話,似乎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可以說,如果當時他沒有經歷過第一次死亡游戲,恐怕他很可能早就死在了靈異事件里。
死亡游戲,有時候像是個巨大的訓練場,無數個選手在里面進行培訓,而失敗的代價卻是死亡。
陳鼎在和裴櫻說話,許川和王秋麗則坐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唯獨陳可曼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樂天目光落在陳可曼身上,但實際上并沒有在看陳可曼,事實上他還在想著和任明亮的事。m.biqikμ.nět
“你說,任明亮他臨死前到底發現了什么?”
到底是怎樣震撼的信息,才能讓一個人可以克制被厲鬼殺死的恐懼,到死時都在想著這件事呢。
戚厲非安靜聽著,從不給予任何的提示。
而夏樂天也沒有指望過戚厲非可以給自己什么線索,他只是想要找個人聊一下這件事,順便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仔細回憶了一下任明亮在游戲里的表現,夏樂天發覺有件事非常奇怪,那就是任明亮的行為舉止,似乎透著那么點不對勁。
在最開始進入游戲時,任明亮作為老玩家,自然會想要拿下話語權的位置,但隨著陳鼎慢慢展現出自己的能力后。
任明亮這時候選擇了退讓。
但事實上,任明亮的性格應該屬于較為強勢,并且不太能容忍別人作死的這么一個性格。
王芳還有趙德才,以及許川三人不斷作死時,也是任明亮站出來制止訓斥三人,扮演著黑臉的角色,而陳鼎則出來打圓場,扮演白臉,而裴櫻則時不時的緩和氣氛。
老玩家雖然彼此都不熟,但卻默契的互相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可想而知,任明亮絕對沒那么蠢,相反還很精明。
但是自從陳可曼作死后,任明亮的性格似乎出現了轉變,他似乎變得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變得格外偏激。
許川之前不斷作死,而任明亮也時不時的回懟,甚至冷嘲熱諷,可就是這樣性格的人,竟然在許川被嚇壞后,沒有做出任何嘲諷落井下石的行為,而是選擇了什么都沒發生過,輕松將這件事掀過去了。
這說明,任明亮其實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能分得清楚事情孰輕孰重,更清楚找到生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但直到陳可曼開始作死時,任明亮對陳可曼的厭惡達到了頂峰,甚至萌生出了想要殺死陳可曼的想法,甚至付出了行動。
雖然后來被戚厲非阻止了。
直到后面陳可曼出現危機時,陳鼎選擇冒著危險去救陳可曼,而任明亮則表現出了更加偏激的行為,寧可讓所有人全滅死在游戲里,也不想去救陳可曼。
他對陳可曼的憎恨,竟然超過了自身對活下去的渴望。
如果說是其他玩家表現出這種偏激的反應,夏樂天或許不會覺得有問題,但問題是,任明亮是個老玩家,越是老玩家,才對活下去有著極其強烈的信念。
任明亮并不是輕易被情緒所操控的人。